「哎,幾位大哥既然這麼跟良哥說的來,何必一定要在這裡!」趙青忽的想起召平之話來,見這三人對張良如此不舍,卻是開口道:「良哥在此地不遠,也有居處,三位大哥既然捨不得良哥,何不到他那裡住些日子?一來養傷,二來也可與良哥時時相見,豈不是好?」
她此話一出,田乘風神色立變!這三個莽漢雖是魯莽,卻都是天生神力,武功超群之人,田橫也是尋了不少海島才尋見這三人蹤跡,如今若是被趙青一句話便帶走了,往後這三人只認張良,田橫一番心血豈不付之東流?
田自慎三人卻都是一臉喜色道:「這位姑娘說的不差,張兄弟所住既然離此不遠,咱們還吃個甚,一起去一起去!也省的張兄弟來回奔波,這村里也住的氣悶得緊,既然張兄弟要走,咱們便同去!」
「如此也好!」田橫見張良只是沉吟不語,面帶為難之色,田乘風卻是眼中殺機已現,搖了搖頭遞個眼色過去,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向著趙青一笑道:「趙姑娘說的是,就讓三位大哥隨張公子去鬆散幾日也好,我這小村,也沒甚麼景致,難以讓他三人住的盡興,等他三人在那邊住的氣悶了,再回來不遲!」
張良見田橫如此大度,竟然肯放這三個莽漢隨自己而去,眉棱也是一跳,心中已然明白田橫心中意思,略一權衡,向著田橫拱手道:「既然田公子也如此說,我這就帶三位大哥過去鬆散幾日,等得他三人傷勢好了,再送他三人回來!」田自慎三人方才見說要一同去,此刻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只是大聲道:「說走便走,你們這些人,怎地這麼婆婆媽媽?」
「來人,備車,送三位大哥同張公子!」田乘風還待攔上一攔,田橫已是傳命出去,立時有莊客便將張良等人車馬備好,田自慎三人都是拿起自己兵器,也不問這幾樣兵器為何在大堂上,只是拖著往外便走,尤其田自慎那銅棍甚重,早已將地上青磚磨出一道痕跡來!田橫將幾人送出大堂,見田乘風眼中儘是焦急之意,伸手在他肩頭輕輕一按,看了看外面已是亮堂起來的天色,重重出了一口氣。
田乘風同田橫送到大門前,見張良翻身上馬,帶著田自慎三人離去,到底有些忍不住道:「公子,這三人雖是有些魯莽,可都是勇力無雙之輩,一身功夫也是少有,若是這般被張公子帶走了,萬一被他收為己用,豈不可惜?」
「你到此時還不明白麼?」田橫眼看張良一行車馬走遠,這才神色冷峻回頭看著田乘風道:「我豈不知這三人本事?可今夜之事,這三人已成為禍之因,有他三人在此,始皇帝必然對我田氏一族放心不下,再者那韓令行事,也頗有可疑,張良身為韓國丞相後人,其中是否有所干連,咱們也未必知曉,與其將因此事翻臉,不如就此落得做個人情,這三人雖是厲害,也不過匹夫之勇!不足為憾!世間能人異士甚多,慢慢尋訪就是,不要忘了咱們是為甚麼來的!」
「屬下明白!」田乘風仍是面帶恨意,向著張良去向瞧了一眼道:「不過昨日見趙魏韓三國公子,無論是韓成,魏咎還是趙歇,都沒有幾分幹練之意,也沒甚麼主見,魏咎、趙歇二人倒還罷了,那韓成幾乎被他那家令韓令左右,形同傀儡,想當初趙魏韓三國分晉自立,而今落到這般下場,只怕也是報應!」
田橫放走田自慎三人,雖是有去禍之心,也有幾分不舍之意,聽田乘風這一番話,神色陡然一變,板起臉來道:「趙魏韓三國便是報應,我們又當如何?真是不知所謂!」說罷轉身回院中去了,只留田乘風一臉愕然站在那裡,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自己只顧貶低趙魏韓三國公子,卻是忘了田氏得齊,其實也同趙魏韓三家分晉相差不多,只不過當時齊國,田氏一家獨大罷了!
張良一行離了田氏村邑,都是默然不語,田自慎三人本就疲累已極,在馬車上一晃,不多時便呼呼大睡過去,趙青縱馬慢行,看著東邊朝霞通紅,卻是向著張良道:「良哥,田橫將這三位大哥不遠千裡帶來,如今被你帶走,只怕有些肉痛的緊!」
「肉痛是肉痛……」張良一抬頭,被朝霞映的眼前一花,眯著眼睛回頭瞧了瞧呼呼酣睡的田自慎三人道:「可總比時時提心弔膽的好,這三人既然跟始皇帝對了一陣,就算始皇帝不來計較,大風府也必然時時留意田橫動靜,倒不如將這三人舍了出去,一來以示自己並無作亂之心,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