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司令,前鋒艦隊發現一艘葡萄牙人商船,打著白旗,發來旗語,要求面見司令。●⌒三江閣小說,」
馬六甲與淡馬錫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也就只有兩百五十海里左右,順風的話,不過一天半的航程罷了,只是這會兒風向有些不太對,儘管不是逆風,可側風之下,船速也當真快不起來,加之清軍艦隊似乎也不曾全力趕路,日出而行,日落而歇,兩天下來,主力艦隊也不過方才走了一半多的路,時值午時剛過,就在何麟用膳之際,一名侍從軍官已是急匆匆地從外頭行了進來,恭謹地行了個軍禮,高聲稟報了一句道。
「嗯,將來人帶到此處!」
清軍主力艦隊之所以沒急著全力進發馬六甲,等的便是素來自以為精明的葡萄牙人派出談判使者,而今,人既至,何麟自不會拒而不見,但見其隨手將筷子往桌面上一擱,不動聲色地便給出了答覆。
「是!」
何麟將令既下,那名前來稟報的侍從軍官自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緊趕著恭聲應了諾,就此退出了艙室,不到半個時辰,就見兩名葡萄牙在一名侍從軍官以及一名通譯的陪同下,滿臉堆笑地從艙門外行了進來,當先一人赫然是曾在誠德元年出使過大清的安德斯路易斯索薩。
在下葡萄牙東印度公司副督辦安德斯路易斯索薩謹代表我葡萄牙王國駐馬六甲總督迭戈羅德里格斯伯爵閣下,向何將軍致以崇高的敬意。」
當年六國使節團聯袂出使大清之際,便是由時任天津分艦隊司令的何麟負責接待的,時為葡萄牙使節團通譯的安德斯路易斯索薩自是沒少與何麟打交道,儘管時隔多年,可安德斯路易斯索薩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何麟,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忙恭謹地搶上前去,單手撫胸,很是客氣地用漢語致意了一番。
「嗯,何事,說。」
何麟畢竟是位高權重之人,儘管覺得面前這個高大壯實的葡萄牙人有些眼熟,可也懶得去細究,也就只是面無表情地冷哼了一聲道。
「何將軍,八年不見了,您還是如此精神,真叫人羨慕啊。」
這一見何麟顯然並未認出自己,安德斯路易斯索薩自是不願急著說公務,而是滿臉諂笑地又很誇了何麟一句。
「嗯?你是……」
一聽安德斯路易斯索薩此言蹊蹺,何麟的眉頭不由地便是一動,疑惑地探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何將軍請了,當年六國使節團到訪大清時,在下忝為我葡萄牙王國之通譯,承蒙將軍厚愛,有過數次會晤,在下一直牢記在心,不敢或忘。」
安德斯路易斯索薩之所以不說公務而扯出多年前的舊事,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拉關係,這一聽何麟有問,自是回答唯恐不細。
「哦,是你啊,怪不得先前瞧著有些面熟,不錯麼,這官升得挺快的麼,都是副督辦了,不錯,不錯。」
何麟能從天津分艦隊司令一步跨到南海艦隊司令的高位,固然有海戰能力超群之故,可也不乏其深韻人情世故之緣由,只一聽便知安德斯路易斯索薩在那兒不停地套著交情之用心所在,不過麼,卻並未出言點破,而是笑呵呵地與其周旋了起來。
「何將軍過獎了,過獎了,不知您此來是……」
安德斯路易斯索薩心中到底有所牽掛,方才一攀上了交情,也就按捺不住地探問起了清軍的動向。
「嘿,你說呢?」
安德斯路易斯索薩一轉到了正題,何麟臉上的笑容立馬便不見了,冷厲地瞥了其一眼,滿是譏諷之意味地反問道。
「這……,呵呵,在下實在不明,還請將軍指點迷津。」
一見何麟變了臉色,安德斯路易斯索薩的心頭當即便是一沉,可又哪敢說實話,只能是一味地裝著糊塗。
「不明?好一個不明!我大清素來視貴國為友邦,多年來,沒少對貴國加以照拂,可貴國又是如何對待我大清的,哼,竟敢勾連大不列顛等國暗中派艦隊襲擾我大清屬國,事到如今,爾這廝還敢在本將面前裝糊塗,當真好膽,莫非還指望著愛德華弗農那老小子率部回援麼?嘿,不怕告訴你,爾等所謂的聯合艦隊四十九艘戰艦已全軍覆沒,就連愛德華弗農也已是我大清之階下囚,至於爾等麼,若不早降,休怪我大清不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