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是千年化形大妖,又做了很多年的門派守護獸。僅憑一個胖子,他便將分別位於凡人界和仙山裡的兩個不相及的地方扯到了一起,還生出預感來。沈雲本能的想到,這所謂的「預感」只怕有其內情,而並非全是直覺。一時間,對李道長他們以前所在的門派興趣大增:「李道長,方便跟我說說晉山派嗎?」
晉山派就是李道長與白柯之前所在的門派。雖說兩人都已離開晉山派,但永遠也改不了他們的道傳出自晉山派這一事實。今生今世,無論什麼情況下,他們倆都不得做出對晉山派不利之事。否則,在仙門和世人眼中,他們倆仍然是晉山派的判徒,人人得而誅之。
正因為如此,很多門派弟子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脫離了師門後,對於師門的一切,在人前皆是三緘其口。
而晉山派,沈雲也只是略有耳聞,僅僅知道它這些年每愈下,由二流跌入三流行列。現在更是連自家的內門都保不住,被人輕易的強占了去,門中弟子散去大半。這是連三流的地位也保不住了。估計明年的仙門大比,晉山派是徹底沒戲。
這樣的門派,要去探他們的老底,於沈雲來說,難度不大。當然,如果能先從李道長那裡了解一些情況,更便於行事。同時,也好叫他心裡有個底——師父生前反覆告誡過他,人心隔肚皮,偏聽偏信最要不得。
李道長面上現出為難之色:「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是弟子早早的就隨白師兄一道,被外派到仙都,對門派也知之不多。」
「無妨。你撿你知道的,給我說說便是。」沈雲啟發道,「比如說,晉山派的名字沒什麼來歷沒有,祖師爺是哪位,門中有些什麼傳奇故事。歷代掌門的故事,你要是知道,也都可以跟我說說。」
原來是說古啊。李道長暗中鬆了一口氣。他的家裡就在晉山派近旁,可以說是打小聽著晉山派的故事長大的。這些倒是知道不少。
「是。」他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道來,「弟子的家鄉那裡有一座荒山,叫做晉山。山不高,可山腰以上卻是寸草不生。晉山派的祖師爺是一位金丹真人,是一名散修。有一次偶然路過晉山,非說那裡的風水好,便買下晉山,在山腳建了幾間茅草房,開山立派。晉山派的名字便是因晉山而來。」
沈雲聽到這裡,打斷道:「晉山位於晉山派的內門之中?」
「是的。」李道長很肯定的點頭,「祖師爺是個能人,開山立派之後,年年大手筆購置周邊的田產。不到三十年,晉山派便成了氣候,也學著大門派的樣子,劃分出來了內門、外門。這個時候,祖師爺卻將掌門的位置傳給了大弟子,做起了太上長老。他將整座晉山都圈起來,做為他與以後的太上長老們的清修之地。自那以後,門派里便有了一條規矩。除了掌門,門中弟子無令不得進晉山。弟子是外門的雜役弟子,也就是被調去照顧白師兄時,才得以進入內門。隔著老遠看過了晉山。自開山立派以來,已有兩百多年過去了。那晉山也封山兩百多年,至今,山頭仍然是光禿禿的。當時弟子就覺得奇怪極了,它的山頭寸草不生,也能是風水寶地?後來,被調派到仙都後,弟子與白師兄相處熟了,終於能問出來,請白師兄解惑。不曾想,白師兄卻哼了一聲,說『狗屁的風水寶地!老頭兒那會兒窮得叮噹響,又想開山立派,也只能買下晉山這等沒人要的荒山了。『」
沈雲聽到白柯的大實話,不覺莞爾,象是隨口插了一句:「白道友是什麼成為晉山派的守護獸的?」
李道長答道:「白師兄跟弟子說過。他最開始的時候,不是晉山派的守護獸。當年,他與第二任掌門打賭,結果打輸了,不得不答應替他看門護院三百年。那時,第二任掌門還沒有接任掌門。白師兄跟著他回了晉山派,也只是守著他的洞府。後來,白師兄是中了祖師爺的算計,才成為了晉山派的守護獸。第二任掌門很過意不去,親自解了他們兩個的賭約。再後來,第二任掌門也成了太上長老,按門規搬進晉山,避世清修。白師兄與他便再無交集。也幸虧當年的賭約不在,不然的話,白師兄還暫且沒法離開晉山派。」
說到這裡,沈雲心裡不免生出疑問來:「也就是說,歷任的掌門最後都是做了太上長老,在晉山里避世清修。這次晉山派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內門被強占,太上長老們有沒有出來力挽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