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本命道基被破,洪宇五臟六腑一陣翻江攪海,如被絞爛成苦水,十分難受。
一口鮮血噴出口來,洪宇再無法忍住胸口傷痛,噗通一聲雙膝跪地下,兩手撐著地面,弓著被胸膛起伏大口喘著粗氣,頭低朝著下面,整張臉滲白得嚇人,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低落在地上,吧嗒作響。
「好一條惡犬!」段宏不屑地嗤笑一聲,理也不理洪宇,抬起頭直視洪武那雙憤怒的眼睛,也不怯懦,心裡暗自揣摩,略略鬆氣。
「鏗!」「鏘!」兵甲交碰,發出桌球響聲,十多個鐵甲士卒眼看情況不對,紛紛換了圍鎖目標,腳步穿梭之間以段宏為中心將其圍困住,森冷的槍尖不約而同地指向段宏,士卒間距離得當,遠近相同,隱隱暗合某種奇門陣法。
少年眉眼微眯淡笑叢生,秀逸的長髮迎風飄舞,背脊挺得筆直,雙手負於後背,長袖席地,風姿颯然。
段雲龍竟看得有些痴了,忘了出聲。只兩年未見,那個惹人操心的小鬼就變得如此折人,小小年紀,隱有宗師風範。
許久才回過神來,先是向段宏打了個眼色,暗豎了豎大拇指以示讚許,再轉頭一臉憎惡地盯著洪武,沉聲怒道:「莫非,你真以為我段家無能,可以隨意欺辱是嗎?」
洪武正擔心兒子傷勢,打算過去為其療傷,同時暗自心驚自消息傳開才兩個月時間段宏居然不聲不響地又突破到凝氣大圓滿的地步了,更令人震驚的是連築基期許久了的宇兒都敗在了他的手中,要知道,宇兒可是經過自己嚴格培訓磨練出來的,同輩同級之中無人能出氣左右。
這樣一想,洪武頓覺背襟發涼,以這種可怕的天賦,最好還是儘早將其扼殺在搖籃裡面,以免日後麻煩。
這時剛好聽到段雲龍的聲音傳來,洪武臉色更加氣悶,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小輩天資恐怖,張狂兩句就得了,你段雲龍何德何能,和我說話也這般硬氣?
「哦?」洪武一臉戲謔,「段家?你是說蘭臨段氏嗎?那個龐然大物我再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招惹,但是你以為憑藉二十年前那件事情,你們之間還有任何關係嗎?」「當年你只是他們的一條狗,現在你連狗都不如,哈哈哈哈!」
「混賬!」似是想起來當年的不堪往事,段雲龍更加氣憤,「當年撒手不管,我自是早已跟他們斷絕了所有來往,那時候我都能挺過來,現在更能!」「只是,整個荊台府若要因你而滅,你能承擔起責任來嗎?」
「笑話!沒有蘭臨段氏插手,憑你還想讓荊台府滅掉,憑你凝氣都未入門的水準,還是仗著你兒子凝氣大圓滿的修為?」洪武哈哈大笑,好似聽到了這世間最不可思議的笑話,居然有人說要憑一己之力滅了整個荊台府,還問自己敢不敢承擔後果,真是腦子傻了。
說完也不搭理段雲龍,洪武大手輕揮,圍著段宏的將士們自覺分開一條小道供他大步走進到段宏的身前,俯視著這隻強大的螞蟻。
少年眼眸通明,正視著自己也不覺得壓迫,洪武內心暗嘆一聲,沉默不言。
想自己是他這般年紀時候,還在享受祖輩福蔭,成天玩樂。而他已經憑自己的努力走在了大部分同齡人的前面,天賦這東西真是讓人羨煞,不服都不行啊。
可惜了,再優秀的天才,今天也要親手毀在我的手裡,真是讓人想一想也覺得興奮激動啊。
洪武唇角不自覺勾起,露出殘忍的笑意,嗜血而冷漠。
「確定好要用那個東西了嗎?」段宏昂著頭,心裡默默地問著自己。經過半刻鐘的靜息調養,身體裡回復的真氣剛好夠使用一次,「嘿!不瘋魔,不成活。」
士卒們撤開圍著段宏後段雲龍就來到唐小雯身邊握緊她的手再也沒鬆開。此時看到洪武完全不聽自己威脅,宏兒馬上就要陷入險劫,段雲龍也沒有任何辦法,垂頭嘆氣,滿眼悲絕。
再沒有什麼悲痛比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欺凌殺害而自己卻無力挽救還要來得洶湧了吧?段雲龍暗恨自己無能。
唐小雯依靠著丈夫,雙手抓著段雲龍大手給其安慰,抬目悲切地看著處在人群包裹之中的段宏,兩眼酸紅,如要落淚。
旁邊的段雲龍若是轉頭細看,則能發現她眼中瞳生三孔,暗紅妖艷,詭異莫名。
「少年人
第16章 叫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