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瑤自從那日大夫來看過之後,就被李憶圈在房中。說是外面的風大,恐會受了風寒。
今日好不容易趁著李憶不在家,躲過他放在自己房中的人,帶著司琴偷跑出來。她披著披風在院子裡閒逛,賞著院子裡種植的菊花。這長安著實比揚州天氣冷了許多,自己這一下子確實還適應不過來。
司琴指著一朵綻放的黃菊對蕭珺瑤說道:「夫人,您瞧那朵開得多好。」
蕭珺瑤抬眼望去,萬花叢中那朵黃菊含著初晨晶瑩的露珠,傲立在冷風之中。
「果真開得極好。」
她抬起手手撫上自己的髮髻,忽然發現早晨戴出來的銀鳳鏤花長簪不見了蹤影。她朝著周圍的地上望去,也沒瞧見,臉上頓時有些驚慌。
司琴上前道:「夫人,這是在找什麼?」
蕭珺瑤指了指髮髻上原本簪子的位置,「你可瞧見我今早戴出來的這支簪子?好像不知道掉到哪去了,這可是爺送給我的,沒了可怎麼辦是好?」
司琴見蕭珺瑤一臉的慌亂,開口寬解道:「夫人莫急,我且順著我們走過的路去找一找,肯定能找到的。」
「好,路上仔細些,我在這兒等你。」
「是。」
司琴出聲應下,轉身順著腳下的路反著尋去。
蕭珺瑤此刻也沒了什麼賞花的心情,站在原地時不時看向來時的路,內心一片焦慮。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珺瑤猛然看見遠處的路口出現了一個人影。她眯眼細瞧,此人也是身著一身大婢女的服飾,但看著身形、走路方式並不太像司琴。
那婢女雖已經瞧見了她站在此處,但還是慢慢悠悠、不急不慢的走著。
待她走近,蕭珺瑤一瞧才發現原來是大夫人身邊的翠兒。雖然自己前幾日足不出院,但也聽底下的人提起過。大夫人身邊的大婢女翠兒犯了錯,被杖責20下,關進房裡三日不能吃飯。
本以為這頓酷刑之後,人應是臉色枯黃、身子虛弱。但怎麼瞧著眼前的翠兒面色紅潤、春光滿面,一點都不像受過刑罰的樣子。
翠兒朝著蕭珺瑤行了一個若有似無的禮,滿眼都是不屑。「翠兒見過二夫人。」
蕭珺瑤目光從她的臉上慢慢移到她的髮髻上,整個人先是一愣,後又不禁捂嘴笑起來。
翠兒今日這一身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本想在蕭珺瑤面前嘚瑟一番,沒曾想到蕭珺瑤看見自己笑了起來。這笑得讓她心裡發毛,但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傲然的樣子。
「夫人這是在笑什麼?」
蕭珺瑤止住笑,手撫了撫髮髻。「翠兒姑娘今日打扮的好生美艷,頭上的這根銀鳳鏤花長簪也是美得很啊!不知從何而來啊?」
翠兒聽她一番誇讚自己,雖然心裡不太相信,但還是美滋滋的。她撫著頭上的簪子,嬌聲道:「自然是貴人相贈。」
這時司琴一臉失落的跑過來,對著蕭珺瑤道:「夫人,還是沒尋到。」她轉頭看了眼旁邊的翠兒,那頭上的簪子不是夫人的還會是誰的。她一臉震驚的指著翠兒頭上的簪子道:「這不是·····」
蕭珺瑤自然明白她要說些什麼,抬起自己的手就把她指著翠兒的手輕拍下來,打斷她的話道:「你也瞧著翠兒的髮簪好看吧,剛剛我還在說著呢。」
司琴抬頭望了一眼蕭珺瑤,見她笑著看著自己。她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附和道:「是啊,翠兒姑娘的髮簪真好看。」
翠兒瞧著這主僕二人的言行有些許奇怪,但並沒有多想,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
「大夫人還吩咐我做事,我就不在這兒跟夫人聊了,先走了。」
翠兒連禮都沒有行,轉身就走了。
司琴瞧著她無禮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望著她的背影,低聲怒道:「夫人,她也太不把你放在眼裡了吧。」
蕭珺瑤轉回頭來,一臉波瀾不驚的道:「放心,自有人收拾她。」
說完,轉身繼續沿著這條小路走下去。
司琴皺著眉看著她的背影,手指揪拽著手中的手帕。自從入府到現在雖然一直是自己跟隨服侍,但從未摸透過她的心思。
縱有爺的寵愛,但大夫人也是出名了的狠毒,死在她手下的女子也是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