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幼薇看著遞到手中的玉佩,身子是輕微的一顫。她纖細的手指撫摸著它的紋路,那潔白無暇的樣子根本看不到一點墨跡,連邊邊縫縫亦是如此。
「師傅他說了什麼?」
綠翹回道:「溫大人說請師傅務必照顧好自己。」
魚幼薇用手指把玉佩給包住,調整了一下情緒道:「還有什麼人來嗎?」
綠翹低頭回想了一番,緩緩道:「陳韙公子也來過。」
魚幼薇眼眸也沒抬,問道:「然後呢?」
綠翹抬眸瞄了一眼魚幼薇的神情,遲疑了一會道:「綠翹與公子說師傅不在院中,便告訴了他師傅所在之處。」
魚幼薇抬頭問道:「可有停留?」
綠翹眼神閃爍的躲開魚幼薇的目光,「公子應了聲,便走了。」
魚幼薇打量著她的神情,忽然笑道:「你今日一天都在哪啊?」
綠翹垂著頭回道:「聽從師傅吩咐,一日都在房內呆著,未敢外出。」
魚幼薇斂去笑容,眼眸冰冷的看著她。「今夜你就在榻上幫我守夜吧。」
說罷,她站起身來朝著床的方向走去。
綠翹也站起身來,朝著她的背影垂頭行禮道:「是。」
夜裡魚幼薇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耳畔忽然傳來微弱的呻吟聲。她心中一驚,睡意瞬間散去,爬起身來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
屋內漆黑一片,只有朦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魚幼薇只能依稀看得清楚,那聲音分明是睡在榻上的綠翹發出的。
魚幼薇也不敢怠慢,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子旁點上一個油燈,手端著油燈快步走到綠翹身旁。
綠翹此時正背對著她,面朝牆躺著。她在綠翹肩上輕拍了兩下,喚道:「綠翹,綠翹。」
回應她的只有微弱的呻吟聲。
魚幼薇把燭台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將綠翹的身子扳了過來。借著微弱的燭光,她瞧著綠翹雙頰通紅,拿手撫上綠翹的額頭也是燙手。
頓時她心中就慌了,把綠翹從榻上扶了起來,用胳膊從綠翹的腋下環住整個身子。
綠翹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渾身軟綿綿的,所有的重力全壓在魚幼薇身上。這突如其來的重力,也是讓魚幼薇身體一晃,好不容易靠著腿力支撐下來。
她咬著牙將綠翹往房外拖去,等拖到門外也是一身香汗淋漓了。
她將綠翹輕柔的放下,靠著門邊,自己也癱坐在地上。
「怎麼了這是?」
夢秋起夜,一出門便瞧見這個場景,她慌忙的跑過來問道。
魚幼薇上氣不接下氣,指著沒有意識的綠翹道:「她生病了,快把她帶去山下老大夫那兒。」
夢秋忙點了點頭,兩個人一齊把綠翹架起來往觀外走去。
因著兩個人的力量,很快就把綠翹給架出了觀。
三個人立在觀外,夢秋透著朦朧的月光望著下山的路,道:「下山路也不近,憑藉師傅與我的力氣,是撐不到那兒的。」
魚幼薇喘著粗氣環視四周,一眼瞥見停靠在觀邊上的馬車。她抬手指著馬車道:「快把她扶上馬車去。」
夢秋點了點頭,兩個人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綠翹抬上馬車。
魚幼薇望了眼車夫的位置,轉頭問車內的夢秋道:「你可會架馬車?」
夢秋垂下腦袋搖了搖,道:「不會。」
魚幼薇焦急的望了眼綠翹,她現在已經耽誤不得了,再拖延下去恐會把腦袋給燒壞了。
夢秋眼前一亮,猛地抬起頭。「車夫不是還在觀中嘛!我去叫他!」
說著起身就要衝下馬車去。
魚幼薇一把攔下了她,神情堅定道:「等不得了!我來駕!」
夢秋看著魚幼薇,遲疑道:「可是·····」
魚幼薇皺著眉把她推進車內,「別可是了,耽誤不得了!你照顧好綠翹。」
魚幼薇跳下車鬆開拴馬的繩子,坐回到車夫的位置。手牽起韁繩,學著平日裡車夫的模樣,拿起一旁的鞭子咬牙朝著馬屁股一抽。
瞬間馬一聲驚叫,急速朝著山下跑去。
魚幼薇手緊緊抓住韁繩,無奈馬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