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疾風(五)
「阿巴亥,阿巴亥——!」一名契丹十將,哭喊著放棄自己的對手,飛奔過來跟鄭子明拼命。八√一★√く.★く★くく.√com★
都頭死了,自己逃回去也沒法活。除非殺掉眼前這個漢人大官,拿著他的級也許才可能逃脫一劫。
「來得好!」鄭子明大聲斷喝,揮鞭格擋。粗重的鋼鞭正中下落的刀刃,「噹啷」一聲,將鋼刀格得倒崩而回,刀刃處出現了一個嬰兒拳頭大缺口。
「啊————」那契丹十將被刀柄處傳來的巨力,震的虎口出血,手臂木。大聲尖叫著倉惶後退,鄭子明一個跨步追上去,鋼鞭掛著風聲迅下砸,「噹啷——」
又是一聲巨響,契丹十將橫起來招架的鋼刀,被直接砸成了兩段。上半段飛得不知去向,下半段歪歪扭扭像一片受潮變形的爛木板。
「嗚——」沒等契丹十將從震驚中緩過神,幽藍色的鋼鞭掛著風聲又至,泰山壓頂,正對他的面門。
「阿巴亥,阿巴亥——!」契丹十將尖叫著雙手舉起半截鋼刀招架,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接下了這一記猛砸。兩隻胳膊被震得又疼又麻,瞬間失去了控制。一雙膝蓋也跪在了雪裡,大腿小腿不停地哆嗦。
「嗚——」鄭子明看都不看,上前又是兜頭一鞭。「噹啷!」變了形的半截鋼刀被砸得火光四射,契丹十將口鼻冒血,人又瞬間矮下了半截。沒等他緩過一口氣來,汪藍色的鋼鞭再度砸下,依舊是那記簡簡單單的泰山壓頂,「噹啷!」最後半截鋼刀也被砸得四分五裂,鋼鞭余勢未盡,砸在契丹十將垂下的頭顱上,將後腦勺砸得四分五裂。
「阿巴亥——!」又一名契丹武士哭喊撲向鄭子明,試圖給他的同伴復仇。沒等他跑進鄭子明身側十步之內,潘美忽然大叫一聲,「我來!」挺槍疾刺。搶在所有袍澤做出反應之前,將此人堵了個結結實實。
「這個是我的,誰也不准搶!」他大叫著,用自己平素最不喜歡的腔調,向周圍出警告。手中長纓橫掃直刺,與契丹武士戰做了一團。
瘋病是可以傳染的,最初的病根兒肯定來自鄭子明身上。潘美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徹底喪失了儒將的風度,也知道今天即便自己贏得再漂亮,結果也是形象盡毀。但是,這樣做真過癮,真他娘的過癮!
「愣著幹什麼,抄傢伙上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將周圍所有人的鬥志徹底點燃。眾堡主、寨主、莊頭們,紛紛舉起了兵器,沖入了戰場中央。隨便找到一個契丹武士,抬手就是一刀。全然不顧再拿捏身份,也不考慮這種痛打落水狗的行為,是否有損自家形象。
他們不在乎!他們只想好好廝殺一場。原來瘋狂真的是可以傳染的,原來熱血沸騰的感覺居然是如此之美妙。
你感覺不到任何恐懼,也感覺不到任何寒冷。身上的鎧甲徹底失去份量,手中的兵器也變得靈活無比。每一次出手都是絕招,每一次應對都恰到好處。平素根本做不出來的動作,在此刻變得輕而易舉。平素至少需要一兩息時間才能做出的反應,此時只需要短短一個剎那。而對面那個傳說中身經百戰、殺人無數的契丹武士,全然變成了一隻弱雞。動作緩慢,步履踉蹌,招數生硬呆板可笑。
「殺!」刀落,血流如瀑。
「殺!」槍橫,一具屍體被挑上半空。兩眼圓睜,暗黃色的臉上寫滿了恐慌。
一個接一個契丹武士被砍倒、刺翻,眾堡主、寨主們越戰越勇。在槍兵們的全力配合下,大伙兒如同砍瓜切菜般,輕鬆地就將所有活著的契丹武士盡數全殲。有人意猶未盡,拎著血淋淋的兵器,撲向了正在逃跑的幽州軍和契丹雜兵,從背後追上他們,將他們一個接一個砍翻在地。有人則快奔向了先前的羽箭覆蓋區域,或者將手伸向了六神無主的戰馬,或者將兵器刺向了翻滾掙扎的傷兵。
無論是正在逃跑的幽州軍,契丹雜兵,還是中箭失去逃命能力的契丹武士,此時此刻,都沒有任何勇氣反抗。看到閃著寒光的兵器朝自己刺來,他們或者哭喊著跪在雪地里,大聲求饒。或者將眼睛一閉,任人宰割。此時此刻,誰也看不出來,他們曾經隸屬於一支號稱百戰百勝的遼國精銳。此時此刻,誰也想像不到,最近小半個月,他們曾經將方圓數百里的大漢國兵馬,壓得不敢
第六章疾風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