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境內集結的起義軍進入直隸地區之後,一路上並沒有遭到什麼抵抗,前往京都的方向仿佛一片坦途。
在起義軍拿下了一些城鎮之後,從當地官員口中得知了皇帝秦鈺命令直隸禁軍北上虎牙關的消息。
當信息被起義軍稟報高層之後,以趙清河為首的主戰派感到有些意外。
「難道皇帝小兒真想當那亡國之君不成?」
不少人都在心中帶著這樣的疑惑。
可這並不能暫緩起義軍的前進,畢竟這樣的天賜良機不多,若是秦鈺回心轉意他們又要吃上不少的苦頭。
就這樣,原本對於打進京都並不抱有太大希望的起義軍和一眾農民武裝一路高歌猛進,直抵京都。
此時的京都城外,已經密密麻麻布滿了形色各異的起義軍。
按照以往的慣例,似乎從沒有過一直農民起義軍可以像現在一樣不費吹灰之力的抵達一朝都城現在一切都變成了現實。
雖然數萬起義軍威壓京都城外,但看圍城的起義軍的兵員素質和武器裝備,想拿下京都卻並不容易。
在此之前,皇帝秦鈺就從羊城郡交易了大量的大炮和一批土製地雷。
看著城樓上居高臨下安置在牆剁之間的大炮,那黑洞洞的炮管很難不讓人心驚。
他們這些起義軍在與蕭九和直隸地區的禁軍交戰之時,或多或少都見識過大炮的威力,所以此時雖然圍城,可大軍全都駐紮在較遠的位置,並沒有輕舉妄動。
京都皇城之中,平日裡用於朝會的大殿此時正在進行激烈的談論,秦鈺也不阻止任由他們暢所欲言。
對於京都的這些大夏官員,秦鈺早已看透了他們的嘴臉,現在他們不約而同的諫言秦鈺從虎牙關調兵解京都之圍,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而秦鈺的眼神從他們神色各異的臉上一一略過,只是冷著臉並沒有出聲。
自從登基以來,秦鈺一直都在如履薄冰的妥協退讓,可如今的局面還是不容樂觀甚至四分五裂。
秦鈺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之人,能屈能伸的道理他也懂得,只是這次他並不想再後退了。
待到大殿內的眾人談論的累了,人聲鼎沸的局面逐漸安靜下來之後,秦鈺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
之前對於朝臣的勸諫秦鈺一直都置若罔聞,此時出聲回應,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了龍椅上的那位消瘦青年。
「諸位愛卿,此次賊軍圍城,戎族叩關,烽煙四起,在天意,在我秦鈺,更在各位。
可吾自登基以來,所為皆四海安寧。
我希望諸位知道,我等與造反賊軍為皮膚之仇,只因他們都是大夏子民。
可虎牙外的戎族,那時錐心之患,若放異族入關,國將不國,又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
聽著秦鈺的慷慨陳詞,台下一眾文臣武將面露羞愧之色,不自覺的底下頭顱。
秦鈺所言他們怎會不知,只是現在起義軍圍城實在讓他們有些膽顫心驚。
究其根本,還是擔心起義軍攻破京都後,他們這些家資巨萬的朝廷大員會被當成待宰的羔羊。
其中有幾個面露肥胖奸滑之相的大臣還想上前再勸,可被注意到的秦鈺直接用眼神逼退。
「今日之後,莫要再言從京北調兵,違令者當如此案。」
言罷,秦鈺直接抽出了腰間的配劍,直接將木製的桌案劈去一角,大殿內的眾人盡皆譁然,隨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如今秦鈺沒有從虎牙關調兵回來的意思,他們這些朝廷大臣也只能和秦鈺站在一起共同守城。
若是讓城外的起義軍攻入城中,除了王國覆滅,最先遭殃的就是他們。
況且自從京都城被起義軍圍困之後,城內全都進行宵禁,就算城內有人想給外面起義軍送去消息也是難如登天。
就在不少人愁眉不展的紛紛離開朝會的皇宮大殿後,大夏右宰李立和他的駙馬兒子李詣被留在了宮中。
皇宮大殿裡,秦鈺有些疲倦的躺坐在龍椅上,李立和李詣在台下恭敬的侍立。
「李大人,如今京都被圍,你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