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小時。
沈晨驚奇地發現自己沒死,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代價就是他被注入那混合溶液之後沒多久就昏迷了,才方醒來,看著對面強上的電子鐘才知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那白大褂倒也實誠,他來這一趟的確是為了治療的。
現在,身體各處的疼痛依然在所難免,但比起先前來說可謂是好了太多,起碼完全不影響行動——雖說他現在也動不了。
不過,沈晨還記得,在打完那一針藥劑之後,白大褂好像說了一句,等到藥效完全發揮就該拉他去做測試了。但他也沒說,藥效完全發揮需要多久啊?現在傷好了個大概,這算不算完全發揮了?
不過這事兒焦慮也沒用,不如想想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擺脫目前的困境。
沈晨又開始了嘗試,身體各處依然無法匯聚能量,但里里外外之間卻還是有著一些細微的差異。比如說,手腕、腳踝以及腰身處被綁了鎖鏈的地方,那是一丁點能量都感受不到,而在胸腔、膝蓋等處起碼還能感受到能量的存在,只不過含量低到沒法用來做任何事。
這也揭示了這條鎖鏈的生效範圍,是以鎖鏈本身為中心,將其視作柔性軸的話,便以一個柔性圓柱擴散出去。類比的話,可以把鎖鏈理解成一根通電導線,那麼它限制能量的場就相當於是電流所激發的磁場,離電線越遠場強越低。同理,離鎖鏈越遠,限制越弱。
不過這就有一個新的問題,這鎖鏈的限制效果會有目的地選擇目標嗎?如果這玩意是無差別限制,以沈晨自己的身體為參照,估摸著身旁一米之內都是沒法凝聚出能量的。方才被蒙著眼,也不知道困住自己的氣泡離白人少女究竟有多遠,無從判斷這條特性。
假使這鎖鏈真能無差別限制,在合適的時機加以利用,或許還能迎來轉機
沈晨思考著對策之時,門開的聲音把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進來了兩個中年男人,都是東方面孔,從臉色上來看是寫滿了疲憊的,但眼中卻還有存有高光,似乎還很精神,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在嫉妒疲憊的情況下嗑了什麼提神的激素類藥物。
他們穿著長款白褂,但現下是敞開來的,也並沒有戴口罩。所以,沈晨倒是能感覺到這倆人看到他的時候是有著驚喜之色浮現出來的,甚至有點像是看見寶藏的感覺。而這,只會讓沈晨愈發不寒而慄。
先前那醫生模樣的白人已經明顯展露了他不善言辭的特性,或者說不屑於修飾自己的話,故而一切都說的那麼直白——當然不排除是同聲傳譯器不夠信達雅的鍋。
而現在這兩人,似乎更不擅長此道,他們即便是看見了沈晨這個「寶藏」,可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高高興興地進來,高高興興地解開床頭與牆壁的鉸鏈,高高興興地解開床腿底邊輪子的抱死卡扣,最後再高高興興地一前一後把床推走,全程是一個字兒也沒說。
沈晨還試圖說了兩句「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的場面話,但得來的只有沉默。但他們不說話,反倒是讓沈晨愈發焦慮了。
媽蛋,完球。
救命啊!
聯繫之前那醫生模樣的人說的話,這一趟,大概真是拉自己去做測試的。畢竟之前白人少女跟她上級匯報的時候也說過,常予真匯報過他既有著冰元素之體又有空氣異能之事,現如今爍星盟研究所得知此事,首要任務應該就是測定他的元素含量指標。
這測試先前在皓月盟也做過,如果測試方法是標準化的,那麼這一步應該沒什麼值得擔憂的。但涉及其他的測定項目,比如說需要他的元素實物樣品,可能便沒那麼簡單了。畢竟要保證用鎖鏈限制他的能量,以免他不配合產生意外,那麼如何激發元素之體狀態,所施加的激勵恐怕會是令人不寒而慄的手段。
但如果他們真敢神經大條到解開鎖鏈,那麼屆時將會是自己逃脫的最好機會。不過,研究者要是敢這麼做,必然有其準備,比如說給他注射什麼藥物,或者設有高階異能者在其間保證安全。
眼下也沒有其他路可走了,是死是活,總得試一試。
沈晨左右看看,試圖記住行進路線。
現在正在一條走廊當中,根據走廊上窗戶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