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找不准自己的位置,總以為自己很重要,真以為盧氏就是范陽郡的土皇帝,總想著以前的太守都在盧氏面前乖得很。
主事大匠們若是知道盧氏二爺盧有為都要跪在王君臨面前說話,或許就不會按照王君臨的意思,做下如此愚蠢和白痴的事情,王君臨忙活了兩天,就為了等這一刻,他們現在才求饒,自然是太遲了。
事實上,這五名主事大匠表現得如此愚蠢和白痴,這也不能怪他們,是王君臨自來了之後,便表現得很和藹,很好說話,很客氣,很平易近人誤導了他們,再加上王君臨的確是收了盧氏的兩車銀子和千畝良田,讓他們以為王君臨只是為了從他們身上得到更多的銀子,而並非是要他們的命。
此外,盧氏沒有給他們明確的指示,這件事情便很奇怪,或者說不正常,或許只有王君臨隱隱猜到盧氏的反應如此反常與盧有為有關。
總之,這裡面固然有五名主事大匠的愚蠢,但卻也是王君臨巧妙安排和計劃的結果。
其他四十二名大匠徹底傻眼了,其中有十來名五位主事大匠的兒子雙眼欲裂,紛紛衝上前去,想要將各自的父親救回來。
「嗤!」
「嗤!」
「嗤!」
「嗤!」
「嗤!」
五道雪白的刀光閃過,五名主事大匠便身首異處,腦袋掉在地上,粘滿了沙土,脖腔裡面噴出老遠的血。
全場爆出一片驚叫,鹽場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血腥的一幕給震住了,十幾名主事大匠的後人們發出痛嚎,在極度驚恐的神色中猛的停了下來,然後身體顫抖的跪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所謂殺一儆百,便是如此,真正不怕死的人有,但絕對不會是眼前這些鹽場大匠。
王君臨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四十多名大匠,看了一眼神色不一的鹽工和鹽奴們,又看了一眼外圍注意到這一幕,有些騷動的兩千鹽丁,心想這些鹽丁
果然有問題,或許這兩千鹽丁才是盧氏在鹽場真正的依仗。
此時此刻,王君臨禁不住心想,若不是他在來范陽郡的當天,便整出一個帶領百名護衛擊潰千名精騎的輝煌戰例,此時說不定這兩千鹽丁便會衝上來。
他目光如電,注意到鹽丁騷動的時候,有兩名鹽丁都尉一擺手,兩千鹽丁便平息下來,而這兩名鹽丁都尉在那一瞬間看向他的目光一點都不友好,其中甚至有極為隱晦的殺機。
王君臨知道,沒有盧有為或者盧辯的命令,這兩千鹽丁不會輕舉妄動,至於最外面的一千郡兵,薛禮或許貪圖鹽行分給他的銀子,但絕對不會徹底倒向盧氏,反而不用擔心,當然想要讓他們聽王君臨的話,對付兩千鹽丁也不可能。
王君臨目光掃過數萬或擔心,或驚恐,或興奮,或激動,或期待的鹽奴和鹽工,朗聲說道:「本官知道,這些大匠們多年以來剋扣你們的工錢,霸占你們的妻女,搶占你們的財產,現在五名主事大匠已經因罪而誅,現在本官給你們告狀的機會,你們現在可以對本官狀告大匠們對你們所做惡事,本官一定會為你們做主。」
四十多名大匠身體一陣抖動,有人轉頭狠狠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鹽工和鹽奴,妄圖威脅鹽工和鹽奴們,可是有五具主事大匠的屍體放在那裡,他們的威脅也有限的很,但就算這樣,一時間也沒有人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是這類群體膽小怕事的特點所決定的,王君臨一點都不意外,同樣也不會怪他們。
好在王君臨早有預料,徐小虎這幾天也早有安排,徐小虎給一名鹽工使了個眼色,這名鹽工便壯著膽子站了起來,說道:「大人,小人狀告大匠呂少陽害死了我哥哥,霸占了小人的嫂嫂和侄女。」
王君臨笑著對董康說道:「董大人,哪一個是呂少陽?」
董康此時臉色異常難看,但又不敢不理會王君臨,哭喪著臉說道:「大人,還請三思啊!殺五個人就行了……」
不等
董康將話說完,王君臨冷哼一聲,說道:「董大人莫非想要包庇人犯。」
董康臉色一變,只好伸手指向一名身體顫抖越來越嚴重,與之前那名呂姓主事長得有些相似的青年。
第九百二十九章 大開殺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