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軍營是地道的肅殺之地,歷朝歷代傳統的軍規有所謂「十七條禁律五十四斬」,士兵的都是提心弔膽過日子,經年累月下來精神上的壓抑可想而知。
另外一方面,大部分軍隊中其實是非常黑暗的,軍官肆意欺壓士兵,老兵結夥欺壓新兵,軍人拉幫結派明爭暗鬥,矛盾年復一年積壓下來,全靠軍紀彈壓著。尤其是大戰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什麼時候一命歸西,這時候的精神簡直處於崩潰的邊緣。更不用說是在紀律性差的流寇中了。
在歷史上,甚至有過一個士兵作噩夢的尖叫,於是大家都被感染上這種歇斯底里的瘋狂氣氛,徹底擺脫軍紀的束縛瘋狂發泄一通。
一些頭腦清楚的傢伙開始抄起傢伙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由於士兵中好多都是靠同鄉關係結幫拉派,於是開始混戰,這時候那些平時欺壓士兵的軍官都成了頭號目標,混亂中每個人都在算自己的帳,該還債的跑不了。
中國古代軍隊就曾多次發生夜驚,也就是「營嘯」,目前看到的最早的記載營嘯的是在東漢對西羌的戰爭中,記載於《通鑑紀事本末》。
喊殺聲逐漸接近劉繼城聚集的精銳所在大營中心,龐大的叛軍大營如同沸騰的大鍋,十多萬流寇猶如驚慌的螞蟻,不辨方向的四處亂撞,密集的人群互相推擠著,無數人被撞翻在地,然後被人群踩過。
數千匹馬也被人群驚嚇,它們在營地中左衝右突胡亂踩踏,整個營地人喊馬嘶,宛如黑暗的死亡地獄。
黑沉沉的大地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火堆,不少帳篷被點燃,十幾萬的流寇在黑暗中奔逃,慘叫聲連成一片,從未斷過,很多人被同伴稀里糊塗的殺死,毫無意義的不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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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大營四周,遠東軍統軍大將尉遲敬德和羅士信本來是要按照計劃,在特戰隊給叛軍大營製造出混亂後便開始帶領三萬大軍夜襲叛軍大營的。
可是,叛軍大營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傳來如此大的動靜,火光沖天也就算了,他們都知道張天岡帶領的特戰隊本來就擅長放火,可是這沖天的慘叫聲和喊殺聲是怎麼回事?
特戰隊滿打滿算,加上張天岡也不過才五百零一人而已,而叛軍再不濟,也有二十萬來人。
若不是他們一直盯著叛軍大營,幾乎都懷疑已經有至少十萬大軍搶在他們之前偷襲叛軍大營了。
如此反常的情況,尉遲敬德和羅士信心驚之餘,沒有立刻便發兵襲營,尉遲敬德下令道:「傳令讓部隊保持隨時準備出兵,每個都尉都派出得力探子潛進叛軍大營百步之內,進一步弄清楚叛軍大營裡面到底在發生什麼。」
另一邊,羅士信下達了類似命令。
一炷香之後,探子來報,尉遲敬德瞠目結舌道:「你說什麼,叛軍大營發生營嘯。」
探子說道:「是的,將軍,卑職看得很清楚,叛軍人自己互相殘殺,特戰隊的人好像已經全部撤了出來。」
「可惜了,本來今晚上還想好好殺一場的,不想這些廢物互相殘殺起來。」叛軍人發生營嘯這種事情,大家自然是樂見其成,可是不管是尉遲敬德,還是羅士信都是有些遺憾的,而且算起功勞,這不管是巧合,還是特戰隊有意而為,都是張天岡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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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領大人,劉東傳出消息,計劃一切順利。」叛軍大營附近一片荒蕪的村落裡面,一名軍情府的密探正向沈果兒匯報叛軍大營中的一些事情。
沈果兒其實比尉遲敬德和羅士信還要早一些時間知道叛軍大營發生營嘯的事情。但沈果兒關注的不是這個,他關心的是劉繼城的計劃是否成功,魏刀兒是否已經和王須拔反目成仇,而王須拔是否已經被仙隱門的高人們給殺死。
「白河縣城中來護兒的博陵軍是什麼反應?」沈果兒得知叛軍大營中的計劃一切順利之後,又關心起第二目標。
「回稟統領大人,白河縣城中的博陵軍始終沒有出城。」這名密探能夠給沈果兒直接匯報,顯然在軍情府中的地位不底,事實上他是軍情府在上谷郡的總負責人。
沈果兒冷笑道:「叛軍大營這般大的動靜,博陵軍不可能不知道,來護兒堂堂大隋一代名將,身為大隋大將軍,難道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