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葉振邦不知道那張地圖是打開勝利之門的鑰匙,也沒想到應該設法與大部隊取得聯繫。
這支「六加一」空降兵小隊原路返回時,海峽對岸的前線指揮部內,一場無形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面積相當於半個禮堂的大會議室內,只有講台上的少校參謀在介紹戰場情況,波瀾不驚、沒有半點語氣與語調、像是電子合成出來的話語傳達的無非是一些「作戰不利」、「進攻受挫」、「調整計劃」之類的低容量信息。講台對面的長方形會議桌兩旁,除了左邊首席位置上那名看上去約莫四十五歲、皮膚黝黑得有點過分的空軍少將在吞雲吐霧,還時不時用戴著假指套的左手食指敲打幾下桌面、顯得很不耐煩之外,其他十多名三軍將領、包括主席位置上的陸軍上將都正襟危坐,一副如臨深淵的樣子。
「……大致情況就是如此。」
少校參謀說完,沒有立即走下講台,而是朝主席位置上的陳必時上將看了過去。
身為攻台作戰總司令、前線聯合總指揮,陸軍上將陳必時不但是將門之後,還是軍隊的棟樑之才。論資歷、威望、身份、地位、關係與才能,陳必時在全軍數千名將領中都能名列前十,由他主持攻台作戰行動,也是眾望所歸。
朝少校參謀點了點頭,陳必時斜著瞟了眼左手邊正在擺弄一隻打火機、精神一點都不集中的空軍少將。
滿屋子的軍人中,這個曬得跟馬來人一樣的空軍少將最為醒目,因為就他一個人穿空降軍的數字迷彩野戰服,在大腿外側的槍套里插了支表面燻黑的九毫米戰鬥手槍,而不配發給將官的自衛手槍。
「大家已經了解了戰局的大致情況,」陳必時把目光從少將身上移開的時候說道,「局面對我們不太有利,我覺得有必要啟動備用計劃。做出決定之前,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特別是對戰局的看法。」
「老陳,你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少將開口的時候,目光已經在其他十多名將軍身上掃了一圈。
陳必時笑而不語,似乎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羅黑子,你他娘別恃才傲物,這裡不是十五軍。」見到陳必時不開口,坐在右首位置上的陸軍少將搶先出頭。
「程胖子,你說什麼?」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空軍少將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程胖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兩年前,老子在東南亞的密林里流血賣命時,你個狗日的卻在後面倒賣軍事物資,害死了我的好幾個手下。我跟你說,這事還沒完。」
開始還很囂張的陸軍少將立即變成啞巴,氣焰也被壓了下去。
開始漫不經心,現在突然爆發的正是空降15軍軍長羅耀武少將。除了是名不折不扣的空降兵之外,羅耀武最出名的就是脾氣。作為少數幾個擁有實戰經驗,經常受命執行秘密任務的少將之一,羅耀武有足夠的驕傲資本。那身野戰服足以說明,他與這個房間裡的其他將軍不在一條道上。很少有人知道,羅耀武與大他十多歲的陳必時一樣,也是將門之後,而且來自同一個軍屬大院。這正是他敢在陳必時的地盤上,對著比他高半級的程自琛一級陸軍少將破口大罵的原因。
「以往歸以往,這是作戰會議,不是批鬥大會。」坐在程姓少將旁邊的那名身材消瘦的陸軍少將不緊不慢的說道,「十五軍沒能按照計劃攻占清泉崗機場,導致我軍進攻受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這個時候有人聲稱,能在翻手之間拿下清泉崗機場,打開通往台北的大門。不知道,軍令狀還算不算數。」
說完,瘦高個陸軍少將把目光轉向了陳必時。
「吳小花,你……」
羅耀武再度爆發,瘦高個少將的臉皮迅速抽搐了幾下。他叫吳興凡,陸軍兩棲作戰部隊的司令官,典型的高幹子弟。「吳小花」這個綽號與他本人的關係並不大,主要與他父親有關。
「再怎麼吵,也吵不出個結果來。」陳必時用力敲了敲桌子,恰到好處的出面解圍,驅散了房間內的濃烈火藥味。「如果每個人都像你們這樣,遇到麻煩就大呼小叫,只知道相互數落、相互攻訐,這仗就別打了。」
聽到上將司令的話,羅耀武咬緊牙關,瞪著對面兩
第五章烈火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