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營的大鍋飯是比不上自家的飯菜的,在自己家裡,雖然吃不上好的菜餚,但是干累活也有大餅。可在這裡累了一天卻是喝粥。這真令大虎有些難以下咽。中午喝粥也就算了怎麼晚上還是粥。看著稠粥裡面和著幾片芹菜葉子和旁邊一疊芥菜。他不禁想起了婆娘做的大餅來。他不知道粥將伴隨他的整個軍營生涯,因為那時的軍隊一日三餐就是粥,只是早中晚每個兵分配的口糧不同而已。
老火長看了看大虎的表情,認真的說道:「咱們軍營不比自家。尤其是咱們府兵,沒有軍餉,後勤伙食供應都由地方負責。小米粥就是咱們的主食。開始可能有些不習慣,時間常了就好了。」他說著夾了一筷子芥菜放在粥碗裡津津有味的喝了起來。
這時黑狗子又道:「快吃吧,你要不吃就沒得吃了,這一天一人只有兩升小米。」聽這話又見其他人吃飯的情景他趕緊拿起碗筷吃了起來,畢竟餓肚子可不行。吃完飯後老火長將一串長燈籠依次掛了起來,然後對著一個面色臘黃和一個虎背熊腰的兵士說道:「病鬼,大塊頭你們兩今天夜站崗。」兩人聽了懶洋洋的應道:「知道了。」就先後走出了土坯房。兩人邊走還邊說著。就聽那個虎背熊腰的傢伙對那個臘黃臉說道:「病鬼你前半夜怎麼樣。」
「得了吧,你這個人睡起來誰也叫不醒,你後半夜來,那不是扯淡嗎!不行,還是你前半夜。」臘黃臉說著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好兄弟,我今天實在累壞了,就後半夜吧。」虎背熊腰的大塊頭央求的聲音道。
「就你累呀?你看看誰清閒,不行,不行今天我後半夜。」兩人的討價還價聲逐漸遠去。剩下的人脫掉了身上的甲冑掛在了靠牆的木架上,紛紛爬上了木板床扯過腳底的被子蒙頭就睡。大虎剛來這裡被安排在最靠牆的位置,身邊就是白天和他搭檔的黑狗子。只見他拳著身體把被緊緊的包在身上,顯然是累的夠戧。而他卻一絲睡意也沒有,雖然很累。他枕著胳膊望著房頂那幾根房梁愣愣的發呆。回想著一天的事就象在做夢一樣,昨天這個時候還和自己的婆娘孩子在一起。今天卻已經和一大群老弱病殘在這裡伺候馬匹。幹了一天的活,累的要死。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當真正的兵。他想著輾轉反側不能入睡。旁邊的黑狗子察覺到大虎還沒有睡,啪的一巴掌拍在大虎身上說:「你折騰什麼,趕緊睡明天還要幹活,休息不好干不動活。」黑狗子善意的提醒讓大虎從煩亂的思緒中回過神兒來,緊了緊被角將頭縮在了被裡。
第二天五更剛過,老火長便將大家給叫了起來。大虎還在迷糊著呢就感覺身體一陣搖晃,蒙蒙隆隆睜眼看去,正見老火長推著自己。「快起來,天亮了。該幹活了。」老火長見大虎有點猶兒就催促著說。大虎皺了皺眉頭,很不情願的看了下四周,只見其他人紛紛都起來了跳到了地上穿著各自的甲衣。床板上只剩下自己了。怎麼起這麼早,這才幾更啊。他心裡嘀咕著。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下才爬起身來。「快點,到外面集合。」老火長面色嚴厲的道。說完出了土坯房。起他的人也魚貫的走到了屋外。待大虎出來時,那九個人已經站了一排,老火長則獨自在前面。
看見大虎出來黑狗子一招手道:「快過來,點卯了。」說著用手點著自己身邊的空地兒。示意大虎站到那裡。大虎抹了兩把眼睛搖晃的走了過去。
「這是幹啥呀起這麼早?」大虎站到黑狗子身邊不禁有些不滿的嘀咕著。黑狗子扯了下他的衣服說道:「這是馬備營的規矩,我們必須在五更起來,給馬餵飽,起來的晚會誤事的,弄不好就要殺頭的。」一聽殺頭大虎渾身一機靈「殺頭,在這裡還要殺頭。」他真想不到伺候馬還有生命危險。他不禁驚呼出聲來。
「小聲點!」黑狗子做了個手勢放在嘴前,轉動著眼珠看著老火長,但見老火長正用嚴厲的目光看著他們。黑狗子不禁把頭一縮,低頭不做聲了。大虎也瞧見了老火長,也紅著臉垂著頭不說話了。老火長這才幹咳了一聲說道:「咱們兵營有兵營的規矩,無論是誰都得遵守,誰犯了就要受到處罰,現在我再給大家提提醒。」老火長說著用嚴厲的目光掃視了下眾人。停頓了下又莊重的說:「馬者,強兵之首要,凡飼馬之兵丁,必遵守如下之規矩。一必須保證馬身清潔,無病樣,每天都要對馬巡視,查其聲,行,狀;二必須使其時時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