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黑狗子早拿出了十幾張紙和一隻毛筆,占了水陰了陰上面的殘墨遞到眾人面前。他們這些都是社會底層的。那有通曉文字的。大家接過紙都憋了好一陣卻沒有接過筆,他們都閉起眼把紙貼在胸口默默的祈禱著什麼。大虎也不知道怎麼做,此刻他真的想回家。但是人進兵營,身不由己。他接過紙和帶有殘墨的筆,歪歪扭扭的畫起了幾個圖案。第一排一隻老虎在牆後頂著快盾牌迎擊著敵人的刀槍。這是說他要去守城背水一戰的意思。第二派又畫了個豬,和一個女人和孩子,又一個蘋果。這是讓婆娘和孩子平安。然後他將信折好放在了衣襟里。其他的人在禱告完後,卻點了把火將信給燒掉了。
「拿起你們各自的武器,上城。」老火長沉痛的命令道。那九個人紛紛朝倉房走去,不一會拿出了刀槍棍棒。大虎沒有武器就將地上的鍘刀給卸了下來。抗在肩上。掃了一眼眾人。老火長手一揮便一瘸一拐的出了營。大家也默默的跟著。此刻外面已經是亂成了一團。百姓們也被調動了起來,平常百姓怎麼能打仗。都不願意去,那可是送死。然而周刺史早以將僅有的兵派出挨戶將人們趨趕著趕上了城頭。大虎見了心裡突然嘀咕起來。守城究竟是守護百姓還是守護這座石頭一樣的牢籠。牢籠的確是,這裡已經困住了所有人的生路,所有裡面的人不得不同它共患難。牢籠斷了人們一切希望,只能孤注一擲,拼死一博了。城內的各個角落已經被這麼一折騰變的雞飛狗跳。亂糟糟一片。雜亂中已經能夠聽到遠處傳來喊殺聲。及到城牆下時,那城牆上傳來的陣天吶喊聲將眾人的心潮陣的翻滾起來。城樓上下增援的百姓不斷的向上涌。他們幾個也被裹著上了城牆。到了上面他們都驚呆了,一個剛爬上來的北方兵跳了起來舉著刀就把一個剛過去的百姓給劈倒了,血飛濺噴出,揚了眾人一身,那兵士更是一臉,在這之後,那兵士突然發瘋般的大聲嚎叫了起來,卻沒有動愣在了那裡。而這時那兵士的身後又上來了敵兵,挺槍向他們刺來。這時人都被嚇蒙了,尤其是大虎,黑狗子,瘦猴,這些沒有打過仗,沒見過血的人頓時失去了方向。腦袋中就一個字——血,一個顏色——紅。其他的都已經看不見想不起來了。眼見敵槍就要刺入在前邊的瘦猴了。幸虧大刀劉一把將眾人撲倒,才躲開了那槍。幾個人直到倒地才清醒,他們意識到生死只有一線,不容他們害怕。這時老火長蹣跚的站了起來喊道:「還愣著干麻,想死嗎,都給我上。」這種危機退縮是死,拼也是死。還能怎麼辦拼把。這些人便亂舞著手裡的傢伙,閉著眼睛向那些功上來的敵人瞎砍,瞎刺。倒是牧馬人很是鎮靜,他舞動著長槍一連挑了幾個上來的敵人。這時大刀劉也爬了起來拿起他的三刃長刀右一擺,掃斷了敵人的槍桿,左一掃砍倒了一個敵兵,鮮血瞬間染紅了刀刃。又向前一戳,將一個敵兵的胸甲給戳碎了,在他的胸口劃開了個口子,那敵兵頓時面白如紙,慘叫不斷。滾到了城牆上。
大虎瞧的心驚肉跳,雖然上次跟於豹打過城,但畢竟他只能算旁觀者,但現在卻是站在了主陣的位置,是自己面對面與敵人動刀子。一次次的鮮血飛濺到他的臉上有些火辣,讓他感覺到喘不上氣,心胸隨著飛濺的血一次次劇烈起伏不定。他忘了一切,忘了手裡拿著那把鍘刀。「你幹什麼?」老火長在後面看的清楚大虎正面對一個衝上來的敵兵發愣。他知道大虎可能嚇呆了,就用身體一撞,大虎又倒了,而隨之傳來一聲慘叫,老火長被那敵兵插了個透心涼。
黑狗子聽的聲音搶了過來查看,卻見老火長的胸甲上一大窟窿正汩汩的向外冒著血。「火長,火長。」黑狗子搖著,喊著呼喚著火長,但是火長早已經斷了氣。黑狗子急了,他單手拿起身邊的槍桿「啊——」的一聲怒喝。便沖了上去,他那裡是那些兇悍敵兵的對手,剛衝到前邊就被幾個敵兵一陣亂刺,亂砍。隨著飛濺的血光,黑狗子的身軀倒了下去。敵兵繼續沖了上來。
「狗子——」轉眼死了兩個人,大虎心抽了下他大喊一聲拎著刀就上,他要將黑狗子的屍體搶回來。
「回來。」牧馬人橫槍將幾個人掃退,伸手將大虎給拽了回來。
「放開我,我要給黑狗子,老火長報仇。」大虎眼睛紅了。掙脫著,牧馬人腿腳並不好使,下盤不穩被大虎甩了一個烈斜,查點沒摔倒,趁這個機會大虎瘋了般的沖了過去,張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