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愛軍很難想像,他們一群四五十歲的人,看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大小伙子,在那裡上初中生的網課,看了一個上午。
姚愛軍是高中文化,但他不得不承認,現在初中生課的難度,比他們那會高中要難的多了。
徐向東也很難想像,他自己竟然還有這麼一天,上一個上午的課沒走神,完了還做完整整一張卷子,成績還不錯,72分。
廚師今天是自己去買的菜,都沒讓徐向東幫忙。
午餐挺不錯,回鍋肉,地三鮮。
肉沒昨天的多,但大家吃的都很滿意。
下午的時候,來了一大群預約好來做人格擔保的。
站里所有人都忙了起來,徐向東也去幫忙登記資料。
來的這些人都是來找工作的,今天來的年紀最小的,八歲。
是的,八歲的小孩,出來找工作——因為他人格年齡已經46了,符合現在的規定。
年紀最大的,76,身體年齡,人格年齡29.
滿頭都是白頭髮,走路還要靠拐杖,但是心理還是個青年人,他去找的工作還是程序員。
他敢來人格擔保,但工作人員卻擔心沒有公司敢給他的身體做擔保。
因為人太多,很多人都擠不進門,徐向東拿著二維碼出去讓大家去掃,讓他們去網站自助登記資料。
等人都散去的時候,客廳里已經是一片狼藉,徐向東隨便指了指他們幾個人:「把地掃一下。」
他們村上的劉老三看了一眼徐向東:「不是說不用幹活嗎。」
「反正這裡是你們晚上睡覺的地方,你們自己要是不嫌亂,可以不掃。」徐向東說完,扔下掃帚,昂著頭直接出門去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最後是姚愛軍自己出來把地給掃了。
廚師給他們做完晚飯就走了,讓他們晚上自己洗碗。
這次也沒人敢說話了,因為很多工作人員在這裡吃完都是自己去洗的。
吃過晚飯,他們一群人終於忍不住,下樓去遛彎。
也有人看好了附近有澡堂子,準備去泡個澡,價錢都打聽好了。
出門之後大家就是一頓埋怨,有人覺得這裡的條件太差了,他們在網上問過了,很多救助站的條件都比這裡要強,這裡不讓喝酒不讓抽菸,但很多救助站還給人天天泡澡,甚至按摩呢。
還有人說晚上還折騰人,這些人晚上要幹活起夜,折騰的他們睡不好。他們是有錢拿,幹活乾的勤快,可打擾到別人睡覺,總是不好的。
也有人覺得這城裡太亂,到處都是警察和巡邏。檢查的又太嚴,出個小區要檢查身份,進小區也要檢查。
姚愛軍聽其他人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發牢騷,本來有點話想說的,卻終究也沒說的出來。
劉老三他們幾個去泡澡了,姚愛軍沒去,因為他覺得互助站里有免費洗澡的地方,何必浪費這個錢,說實話,因為過年和疫情,他身上都沒幾個錢了。
本來想著來去鄉政府鬧一鬧,來城裡過提前養老的生活,但這兩天下來,他覺得這樣的日子過起來真的是沒勁。
還不如他在鄉下,跟人打打牌,看看電視,曬曬太陽,嘮嘮嗑。
起碼自由自在。
但最好,要是能在互助站里,和其他人一樣,找個正經的活干……
姚愛軍跟著一群人出門的,但是回去只剩下他一個,其他人都去找樂子去了,有的還準備去其他救助站踩點。
在小區裡的公園裡,他找了個涼亭,點了一根煙,看著太陽慢慢落下去,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五六十年過的有點糊塗。
手機這時候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下,陌生電話。
但他心中卻有種預感,他接通後,裡面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但說話的語氣卻很熟悉:「愛軍啊,是我,玉枝……我人在xx市,被人綁在家裡了……」
姚愛軍對著電話吼:「你死了活該!」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老婆是過完年換走的,走的時候沒跟他說,但做的很精明,把家裡的存款都帶走了。
換過來的女人原來是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