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穿越者聯盟的人見面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整個救助站進入了一種壓抑的安靜。
白天來救助站的參觀人群依然絡繹不絕,但大家似乎已經完全習慣和麻木了,隔著金屬網格的間隙,雙方已經不再爭吵甚至衝突,大部分的時候,置換者們只是做著自己的事情。
他們清洗和晾曬自己的衣服,給自己的身體留下健康報告,用顏料在牆壁和自己的衣服上,寫下各種留言。
仿佛所有人都在準備一場不歸的遠行。
一小部分人嘗試組織回歸現金運動,把他們的賬戶里的一部分錢換成現金,或放在自己當前身份的衣服兜里,或貼在周圍環境的牆上。
在1樓食堂的一面牆上,一群人正在嘗試把他們的現金粘貼成整面壁畫。
程成和負責管理秩序的十幾個保安們都在附近圍觀,好幾個保安都在嘲諷,打賭等不到這些人所謂的穿越日到來,這些錢就會被他們其中幾個人悄悄偷走。
或者乾脆一群人突然跳出來以某種名義瓜分。
但是在這個時刻,大家還是佩服這些傻瓜的。
本來以為置換者都是活成了精的妖怪,現在看到這些人竟然還有這麼一群集體犯傻的傢伙,說實話還是有些震撼的。
穿越者聯盟里很多人的經濟條件都不錯。
很難說是因為他們有錢,所以有條件去選擇理想主義,還是說理想主義者往往更擅長賺錢。
或者說,偽裝成理想主義者的人更擅長賺錢——這是很多保安們私下的猜測。
很多人都覺得所謂的穿越者聯盟,不過就是無數置換者騙局裡,最新崛起的一個,組織一場毫無意義的集體置換,換來他們自己的影響力,或許還能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活動賺上一點。
但他們不懷好意的猜測沒有影響到這些人熱情的分毫。
大家組織起了聚會,開始唱歌跳舞,曾經只屬於三樓的歌聲來到了一樓,人們肩並著肩,把手機的音樂調到了同樣的頻率,播放同一首歌,大家踩著同樣的鼓點,嘴裡唱著經典的旋律《友誼地久天長》。
怎能忘記舊日朋友,心中能不懷想……
程成聽著這首歌,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
走到窗戶邊,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那些巡邏的警車,那些臉色嚴肅,全副武裝的隊列。
那些參觀的人群卻被這樣的場景震撼了,他們很多人都開始面面相覷,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種驚訝很快就在網絡上找到了答案,大家發現了穿越者聯盟的這種號召,於是他們又開始義憤填膺,覺得這些置換者這樣的行為毫無疑問是在試圖恢復之前的混亂時代。
參觀者的憤怒恰恰又成了置換者們興奮的新來源,因為他們覺得這是團結的成果,這是勝利的希望。
於是原來很多都在觀望的置換者也都開始了解和試圖加入這個活動。
這是一個肉眼看見,越來越大的漩渦。
約定的置換日是兩天以後。
時間很緊,但也很合適。
如果這個時間再長,說實話,對很多置換者來說,他們未必能夠堅持。
如果再短,他們未必能夠準備。
按照這個時間表,也就說,今天晚上開始,所有的置換者就要進入活動的準備階段——不再置換,尋找可以置換的合適環境,等待時間。
程成吃晚飯的時候,3樓就出現了情況。
有人開始組織所有人,宣傳集體穿越活動,並宣布給願意留下來的人滯留費用的補貼。
然後他們來到治療室,要求治療的醫生放出剩下的,交不起錢的一批人。
因為他們今天的懲罰已經過去,而明天滯留在此的錢,有人付賬。
這本來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但出現了小小的意外。
今天的東華三樓,出現了三顆鋼豆。
其中的兩顆都同意了這個條件,他們和之前的那兩顆一樣,都是被迫留下來的。
但是第三個人,不願意。
程成來到三樓時,那個拒絕自己被贖身的人正在被一
第四十七章 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