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皇上那邊打探不到一絲消息,西廠那個狗賊防咱們防的死死的。」
汪遠山微躺在椅子上,眯了眯眼,「宋端那個狗賊這是打定注意不讓我義父回來了?」
來人點頭哈腰, 「宋端覬覦東廠也不是這一時了,他和廠公本就是勢不兩立,如今廠公落難,他便落井下石,奴才聽說……」他拖長了語調, 吊足了汪遠山的胃口。
&說什麼?」
&才在文苑宮裡頭有個交好的老鄉,他偷偷告訴奴才,宋端似乎是趁廠公在阿蠻城時, 好將他……給除去。」
汪遠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無恥!」
&公莫氣,大皇子還有幾天路程就要達京, 廠公在阿蠻城就更加危險, 且皇上似乎也有廢除東廠的意思。」那人見汪遠山神色動搖,繼續說道:「廠公若是沒了, 亦或者東廠沒了,咱們就都再無立身之地了啊!」
汪遠山被他的話吵得腦袋疼, 「那我有什麼法子, 義父著了奸人的道, 皇上又寵信宋端那個狗賊!」
&公, 奴才倒有一個好辦法, 只是……」他低著聲音道。
&麼辦法?」
他湊近了汪遠山的耳邊,用最小的聲音說:「皇上身子虧虛,處理朝政力不從心,沉溺於美色,東廠人多,控著內宮,禁衛軍也只能守在皇城外圍,他們的手夠不到內城來,咱們完全可以控制皇上,殺了宋端,再恭迎大皇子回京!」
&旦大皇子回京登基,廠公定能從昂蠻城回來。」
汪遠山聽得心驚膽顫,腿腳發抖,可他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了,拍了下他的腦袋,粗著嗓子吼了一聲,「你想死!?這是造反!」
說到「造反」兩個字,他不由得壓低了聲音。
&是公公,咱們別無他法,廠公如果死在阿蠻城,咱們就全都完了。」
汪遠山深吸一口氣,「皇城有十萬禁軍,讓人發覺了,不是送死嗎!?」
&公,不會讓人發現的,秦時有趙高,如今有您汪遠山,這大皇子就好比是胡亥。」
汪遠山是個草包,還是個極為容易讓人慫恿的蠢貨,前幾年仗著汪全的勢力橫行霸道,以為無所不能,現下被人一鼓動,根本來不及深想,他只想到成事後自己也能跟義父一樣,位高權重的,連文臣都要禮讓三分,就激動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公,時不待我啊。」
汪遠山狠下心,「這事務必要做的穩妥!」
他義父不能死,這些天他也受了不少氣,沒人撐腰在宮裡的日子就不好過。
……
和鈴被人攔下時,腦袋還是懵懂的。
她面前站著個太監,太監對她很是客氣,說話時嘴邊都帶著笑意,他說:「姑娘,昭王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和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昭王殿下是誰,那個男人前兩天已經被封王了。
和鈴捏緊了手指,「我還有活沒幹完。」
小太監依舊是笑眯眯的,「姑娘隨奴才去吧,剩下的事昭王殿下會替姑娘安排好的。」
小太監一副接不到人就不走的模樣,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可話里的態度是強勢的。
和鈴思量了半晌,才點頭,「好,我隨你去。」
她一路跟著小太監到了趙雋寒現今暫住的宮殿裡,太監停在了宮門外,沒有進去。
&娘自行進吧,殿下就在屋子裡。」
和鈴推開門,入眼的院子清雅幽靜,種了幾棵紅梅,不過這個季節梅花都已經落敗了,還有一塊種滿翠竹的地方,青青綠綠的煞為好看。
和鈴一步步往前走,停在門口就走不動道了,她手指鬆開又捏緊,放在門上,卻始終沒有推開。
趙雋寒被封為昭王殿下,這只是一個名號,可元帝也還是給了他實權的,昨日早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了他一個都御使的兼職,不僅如此,還特設了個吏部監察的官給他,命他監督吏部的運作。
元帝的心思,昭然若揭。
和鈴不知他找她來的意圖,就在她愣神的時候,門突然被趙雋寒從裡面打開,他冷硬的手掌覆在她的臂上,一把將她拖了進去,她驚呼一聲,顯然被他的突如其來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