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了她那麼多,怎麼不先收一點利息呢?還想要她的添妝禮,呵呵!
因此沈芝芝決定在沈無暇出嫁前送她用乾的紅扇花瓣做的香囊噁心噁心一下她。
王家過來為沈無暇添妝的人直到申時一刻才離去。
沈芝芝都快望穿秋水了。
等雀兒告知王家人離開的時候,沈芝芝立即帶著她的添妝禮——乾花香囊去汀蘭苑。
汀蘭苑掛滿了紅燈籠,紅剪紙,紅布綢,總而言之就是一片紅。
沉香園也掛了紅布綢,貼了紅剪紙,但也只是在院子門口布置這些而已,沒有汀蘭苑那麼隆重。
從內到外,都是一片紅色。
院子裡的丫鬟婆子一臉喜氣洋洋。
沈芝芝微微挑眉,聽說蕭家公子現在纏綿病榻中,她們大小姐是嫁過去沖喜啊,竟然如此高興,簡直太令人無語了。
屋內,檀香裊裊。
沈無暇笑盈盈的和大夫人說話,看到沈芝芝進來,大夫人臉色微微一沉。
「二丫頭,你怎麼現在才來?」
沈芝芝微微福身,淡淡反問:「母親不是叫女兒不要出現在親戚朋友面前嗎?」
大夫人一噎,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話,這些年她故意不讓容貌益發艷麗的二丫頭出現人前,一是為了打壓她,免得她攀上高枝;二是為了無暇造勢,免得被二丫頭搶了風頭。
誰知無暇是個固執的,明明那麼多青年才俊愛慕她,條件比蕭然那個病秧子好的不少,她卻只認定了那個病秧子未婚夫,大夫人差點沒氣得吐血。
如今她只能指望這場沖喜能成功,不然……
沈無暇見母親的臉色不太好,連忙笑盈盈的對沈芝芝親昵道:「芝芝,你不是給我送添妝禮嗎?還不拿出來給我瞧瞧?」
沈芝芝展顏一笑,拿出了她的添妝禮——乾花香囊。
「這個香囊裡面裝的是你送我的紅扇花的乾花瓣,香味特別好聞,佩戴久了身上會染上紅扇花的香味呢。」
沈無暇笑容微微一頓,伸出的手不著痕跡的縮了一下,然後鎮定的接過乾花香囊,「謝謝芝芝,我很喜歡。」
大夫人瞳孔一縮,她早就從女兒那裡得知了紅扇花的『妙用』,如今看到二丫頭將這個『害人的東西』送回來給女兒,差點沒氣暈。
「我就知道大姐會喜歡。」沈芝芝的笑容更燦爛了。
等沈無暇出嫁後,她也要接著出嫁,添妝禮的話,估計只有沈家同輩給了,反正她不在乎。
從汀蘭苑出來,沈芝芝心情極好,小聲哼著小調,施施然回沉香園。
添妝禮已經送出去了,至於沈無暇怎麼處置,就不關她的事兒了。
沈無暇在沈芝芝離開,當著大夫人的面,直接將乾花香囊燒了。
………………
翌日,天朗氣清,沈無暇出嫁。
沈芝芝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當然容貌是經過修飾,儘管如此,依然面若桃花,吸引了不少年輕男子的目光。
當然這些目光大多帶了一絲惋惜之色。
沈芝芝沒有在意那些目光,她正專注的觀察身體孱弱到連站起來都艱難,只好坐輪椅來迎娶新娘的新郎官——蕭然,蕭家七郎。
蕭七郎是個斯文俊秀男子,臉頰清癯消瘦帶著一病態的蒼白,氣質平和,唯有一雙清亮的雙眸閃著智慧的光芒。
「咳咳……」蕭七郎突然輕咳一聲,旁邊的小廝連忙遞過乾淨的帕子。
不一會,雪白的帕子染上了一抹刺人的血紅色。
本來就安靜的場面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耳聞。
沈芝芝:「……」
這位蕭七郎先天性哮喘加心臟衰竭,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
大夫人臉上的笑容一頓,手中的帕子絞了絞,心裡暗自惱怒女兒的固執,沈家兄弟見到蕭然那個樣子,禁不住為妹妹捏了把汗。
大夫人的娘家——王家人靜默的看著這一幕。
吉時到,一身鳳冠霞帔的沈無暇在媒婆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新郎官拿過紅綢,小廝在後面推著,兩人一同上花轎。
好一場別開生面的出嫁儀式——新郎官和新娘一起坐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