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宮內。
紅茶垂著頭快步進門,低聲稟告,「娘娘,二殿下在外跪下了。」
皇貴妃姿態慵懶的側身躺在殿中的軟榻上,單手撐著頭,另一隻手落在她的小腹上。
聽到這話,並不為所動。
只看著恭敬站在殿中的年輕太醫,嗓音慵懶,「周太醫?」
「臣在。」周太醫的聲音畢恭畢敬。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該效忠誰,你心裡可有數?」
周太醫動作利索,十分上道的當場下跪,「臣唯皇貴妃娘娘是從!」
周太醫擲地有聲道。
皇貴妃眼神從他身上掃過,「希望你能記得今日所言。」
「記不住也無妨,呵」不聽話的,殺了便是。
「起來吧。」
得了皇貴妃的准許,周太醫又姿態恭敬的磕了個頭,道了聲謝方才起身。
皇貴妃這才看向紅茶,面色不複方才的放鬆,「讓他回去!」
她現在不想見他。
紅茶忙說:「回娘娘的話,奴婢已然讓人這樣說了,可二殿下不肯回去。」
「只說其中必有誤會,要當面與娘娘您解釋。」
解釋?
皇貴妃現在不想聽!
她微微合眼,做休息狀,不必她再說什麼,紅茶已然明白了娘娘的意思。
紅茶親自走到景陽宮外,十分客氣的對跪在殿外的二皇子道:「殿下,娘娘午憩了。」
二皇子正要說話,便聽不遠處有動靜傳來,卻是皇帝的儀仗到了。
紅茶以及景陽宮的下人們忙迎上前去。
二皇子就跪在景陽宮大門前,皇帝自然一眼就瞧見了。
走到二皇子身邊時,皇帝腳步微頓,垂眸看他,「這是怎麼了?」
不等紅茶開口,二皇子便主動道:「回父皇的話,是兒臣與母妃生了誤會,所以」
皇帝抬手打斷二皇子的話,毫不留情的道:「既然如此,你就跪在此地,等你母妃消氣吧。」
說完,皇帝頭也不回的直接邁步進了景陽宮。
景陽宮的下人們自都跟了上去,只留二皇子一人孤零零的跪在景陽宮大門外。
他抬眸,看著被眾人簇擁著的皇帝的背影,眼神晦暗。
他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
又是這樣,早就猜到會是這樣
從小,他就是父皇幾個孩子裡,最受寵的那個。
但只要他惹了母妃不開心,素來對他和顏悅色的父皇便會毫不猶豫的翻臉!
在父皇心裡,最重要的永遠是母妃。
江家。
「哼!」
壓抑而痛苦的悶哼聲響起,卻是程鈺按照宋芙在陳關腿上畫出來的位置。
乾脆利落的打斷了陳關的腿腳。
饒是這般突兀的斷腿之痛,陳關也只是悶哼一聲。
宋芙看著陳關扭曲的表情,額頭亂跳的青筋以及大顆大顆滾落的汗珠。
都能想到有多痛。
陳關,真漢子。
宋蓮輕瞧著,淚眼汪汪,雙刺客小手正拿著擰乾的濕毛巾為陳關擦拭臉上的汗珠。
滿目滿眼的心疼。
宋芙沒給陳關適應疼痛的時間,因為這疼一時半會兒也緩解不了。
她直接道:「我現在開始正骨。」
宋芙看著雖年輕,但說出來的話卻好似帶著強大的自信,聽的人心頭一震,下意識便會選擇相信她。
就算是疼的表情扭曲,陳關此刻還是道:「勞煩,世子妃。」
為了防止陳關亂動,程鈺自發的幫忙按住陳關,雖然宋蓮輕能見外男的情況有所緩解。
但這個時候顯然不適合再刺激她,便只能程鈺與棋雲頂上。
痛自然是真痛,饒是被兩人按住,再加上陳關強大的自制力,他仍是痛的姿態扭曲,忍不住想要掙扎躲避。
但無論程鈺還是棋雲,都是從小練起的。
陳關雖然這三年在做體力活,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