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哈哈哈，看看！這些混蛋在我們的大炸彈下瑟瑟發抖！」一架改裝過的西澳飛機上，一名投彈手非常興奮地喊到。
「省省吧，這些炸彈一點都不大。」他的通訊員一盆冷水朝他潑了過去。
「拜託，你難道不覺得這些焰火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嗎？」
「……」
操控飛機的飛行員呵呵笑了幾聲，隨後說道：「炸彈投放完畢，我們要回去了。」
突然一朵投彈手口中「最美好的焰火」在這架飛機附近的空中盛開，產生的彈片擊破了飛機的玻璃，完成了它的第一滴血——這架飛機的飛行員。
「天啊！賈斯帕！賈斯帕！他死了！鮑爾！你能開嗎？」看著身體突然軟了下去趴在飛機儀錶盤前再也一動不動的駕駛員，通訊員連忙上前查看情況。
投彈手一手扶著他的皮帽子，一手扶著旁邊的扶手，大喊道：「靠！你難道不會嗎？飛機正在下降，你快做點什麼！」
「我，我只是個通訊員啊……」通訊員很是驚慌。「人手，人手不夠，我沒有駕駛經驗……」
「嗎的，我過去就是摔過去了……」投彈手咬著牙關，感受著身體正在向著地面上衝去產生的力回饋給他的感覺。
手一松，他還是沒抓穩，摔了下去。「嗷哧！痛死老子了。」投彈手直接摔在了駕駛員的椅子後背上，結結實實地磕了一下子。
隨著幾聲飛機外殼被物體擊中的聲音，飛機上的兩人又有些慌亂了。「你他嗎快把飛機拉上去！」
「哪個？哪裡？我的天！好噁心！」通訊員意識到問題有點嚴重，打算嘗試一下，卻摸到了一手血。
「一邊去，抱好你的電台！」投彈手扶著椅背爬了過去，解開了飛行員的安全帶把他撇過去一邊，一把拉起飛機的控杆。「啊……」
空氣透過被打破的窗戶呼啦啦地湧進飛機之內，讓兩人都不是很好受，投彈手喘著粗氣，說道：「知道我們在哪裡嗎？」
回過神來的通訊員一臉茫然的看著窗外，那冒著各種火光的地面好像已經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了。
「……我不知道。」通訊員良久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正巧這時陰雲密布，遮住了正常情況下的大好陽光，他們已經分不清方向了。
「天上能看得到其他飛機嗎？」投彈手一邊手忙腳亂地操控著飛機上的各種開關儀表，一邊問著身旁的通訊員。
「雲霧太大了，看不清楚！」
「fuck！這該死的雲是什麼回事！」
通訊員在環顧四周無果後，說道：「不能飛到雲上看看嗎？」
「我們的這架飛機本來就飛不高！沒看到我們什麼都沒有嗎？越到上面越冷！窗戶已經破了，你想害死我們兩個嗎？」
「我只是想，只是想看看情況！」
忍受著旁邊吹過來的寒風，投彈手緊了緊身上的夾克，說道：「不行。」他指了指一個儀表：「這是油表，你看看。」
通訊員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後問道：「怎麼了？」
「油錶轉快了很多，說明應該是漏油了，而且你沒感覺到嗎？飛機有點顫抖！我想是哪裡被擊中了！這架飛機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所以？我們會死，是嗎？」
投彈手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快點降落才行！」
轟！天空一道雷霆劃破了天際，驚雷之聲迴蕩在這片天地。
「閃電……」
「好像要下雨。」通訊員有些驚奇。
「這不是好事。」
「為什麼？」
「至少我們很多飛機都不能動了。」
「哦，好吧，那我們？」
飛機這時很不給面子地發出了讓人擔憂的嘶鳴，像是瞞珊的老人即將離去一般。
「上帝！我干你娘的！拜託！拜託！」投彈手一手拍著面前的儀表一手扶著控杆。
「……我能做些什麼？」通訊員默默地問了一句。
「閉上你的嘴巴對我就是最大的幫助！」
兩人眼前的擋風玻璃飄起了一股黑煙，通訊員幽幽地說道：「看來發動機也中彈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戰起（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