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瓦洛蘭的人而言戰爭之王永遠都是守護於巨神峰的不敗屏障,自從星靈陸續降臨後不知有多少批人為了獲得那份力量而幾近於瘋狂的撲向山峰,然而帶著貪念的人最終都止在了盾與矛的前面,即便是被譽為瓦洛蘭之盾的塔里克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他是守護著整個世界的盾、那麼那個繼承了「潘森」之名的男人便是守護著巨神峰的矛,為戰爭而生、亦或者為了戰爭而死,「潘森」永遠都將會是攔在渴望力量者面前一道絕對無法跨越的圍牆
「你的力量不該止步於此,大陸上需要你」塔里克曾在一次會面中如此勸說著和他一般獲得了星靈垂青的男人
「然我僅為此地而生,死與不死毫無瓜葛」那個男人就如同沉默的雕像般轉身消失於風雪之中,塔里克能意識到他們兩人的心中都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他將火種散布在了世界因此火勢較小、但那個男人卻將所有的火焰都點燃在了這星空之下,其中的道理無人能懂
———只知道他似乎、偶爾會抬頭看著太陽沉默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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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您了…」背後傳來微微的氣喘聲,即便是同為獲得星靈者但要日夜不停且大氣不喘的爬上這巨神峰的至高之處也並非會是件容易的事吧
「何事」頭盔下的眼神中時刻都綻放出不同於皎月、或者是烈陽的淡金色星光,那即便在這滿天夜空下也能勝過萬千星斗
「我是黛安娜,皎月教派的武士…不,也許只是個追隨者」稍稍有些陰暗的眼睛裡迸發出好奇與驚嘆的光芒,一頭銀髮迎著星光淡淡疏開如同抖落了一地蒼銀「我很早以前就聽說過潘森閣下您的威名,這次是實在遇到了瓶頂才會想到冒然前來尋您」
「嗯」潘森起身、傾靠在碎石上的盾與矛自動回手,他有權接受這份敬意,即便黛安娜是「月」但也依舊沒有獲得他這般全能全知的傳承,那不過是一堆遺物強行塞入了一個人里後所生成的「另一種」存在而已
「———」接下來黛安娜簡單講述了一下腦海里那些尚且零散的碎片,而潘森也在她述說的同時將一片片碎片用「指引」的方式緊密完美的重新聯繫在了一塊,他本身就已經不在這種需要提問的層次了
「真是受益匪淺…您果然是高一層次的存在」黛安娜略顯雀躍著半跪下行了個禮「請務必接受我的感謝」
「無妨,你也是此地的一份子」潘森轉身、長袍上的風雪被輕輕掃開「如有問題可再度來尋,但只能以你一人之力上來」
「會問問題的…不只是你一個」潘森微微半合起眼,那已經屬於「姓名」的記憶里仿佛有什麼碎片刺得人腦袋發疼,他也不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麼碎片
———仿佛是他的……但又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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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阿特瑞斯站在雪地理大聲嘶吼著,那吼聲讓血液的停滯都為之畏懼起來
「還沒完…再來!再來啊!」手上的長矛已經鈍了、地上的銅盾已經撿不回來了,身邊的人們也都一個個死去了,那年邁的教官、那競爭的夥伴、那嘲笑的目標,他們都在真正的戰場上死去了,多麼光榮、多麼像是一個拉闊爾人!
(但是為什麼……!!)心在痛、傷口在痛、眼睛也在痛,身上所有的一切肌膚與骨肉都仿佛在代替著眼淚的作用,是在為敵人的暴行憤慨、還是在為同伴的逝去而自責痛心?
「殺……!!!」然這些都不用思考,只需要戰鬥就行了,只要戰鬥就能活下來、只要戰鬥就能解決這所有的事,這些立足於眼前的、想要屠殺拉闊爾族人的都不過是墊腳石而已,是沾滿了我之同胞鮮血的墊腳石!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似乎喊出了一個詞來
瓦諾蘭歷372年、拉闊爾族的一支由教官帶路的學徒隊伍全部死在了隱藏於風雪中的敵人刀下,唯一活下來的只有兩人,而烈陽教派並沒有給出任何對策,他們僅僅是守著原地不敢動彈而已———節選自《一本老舊的日記》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