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部鼎藏的死亡使戰鬥進入了尾聲,池田屋內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小雜魚在負隅頑抗。
「還需要我幫忙嗎?」英落從屋頂上跳下來,好心的問道。
「不!」近藤勇微微躬身:「感謝閣下出手相助,但屍體太過零碎不好判斷身份,剩下就請交給我們吧。」
死在英落手下的傢伙基本都沒了人樣,七零八落的,不太好拼,大大增加了工作量。
英落撇嘴:「嘛,你的稱讚我就大發慈悲的收下了。」然後不管近藤勇一副便秘的表情,來到了總司的身邊。
後者經過緊急的治療,正躺在擔架上,準備送往醫療所。
子彈打斷了她兩根肋骨,所幸沒傷到重要的器官,也就是說,雖然傷的很重,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也同樣擁有劍客的身體。
「那麼,刀還你!」英落將菊一文字放在總司的身邊,又替她清理了一下前額凌亂的頭髮:「你欠我一頓夜宵哦,傷好之後要補上。」
總司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為什麼來?我記得你說過不會加入新選組吧。」
「我現在也沒加入新選組啊!」英落一攤手:「我既沒有扛著誠字旗,也沒有穿山紋羽織,怎麼看我只是一個好心的過路人才對吧。」
「真要說的話,大概是如我之前講的,想要守護看到的幸福吧。如果讓京都毀在大火之中,來年的祈園祭豈不是要泡湯?」
這樣嗎?果然是英落才能有的回答。總司笑笑,但心裡卻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而且……」
而且?
「而且比起京都,我更想保護你。如果連自己的幸福都保護不了,又如何保護他人的幸福呢?」英落笑眯眯的撫摸著總司的臉:「所以,別哭了,我會保護你的!」
沖田總司臉上不知何時布滿了淚水,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落淚,也是第一次成為了被保護者。
「安心養傷吧,早日好起來!」
「嗯!」
總司被送走了,英落看了一會,然後抽了抽鼻子:「也該干正事了呀。白梅香,那小鬼才十五歲吧,早戀可是不好的呦,劍心!」
……
隱藏在一旁的劍心縮進了黑暗,他渾身顫抖,冷汗布滿了額頭。雪代巴還從未見過他如此驚慌的模樣,拉著他冰涼的手說道:「既然得知了桂先生不在這裡,我們還是快走吧。」
是的,桂小五郎並沒有來參加集會,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所以劍心也沒了跟新選組正面衝突的理由。
「嗯,走吧,先回小荻屋。」
兩人一路奔行,劍心始終沒有鬆開雪代巴的手。
「老闆娘,見到桂先生了嗎?」
「沒有,但我聽說池田屋出事了。」老闆娘遞給劍心一個包裹:「這裡也很危險,快從後門離開吧!」
劍心沒有拒絕,微微鞠躬。
老闆娘又對雪代巴說:「這是你的那份,你的日記也在裡面,放心吧,我沒有偷看。」
雪代巴接了過來:「十分感謝!」
「巴醬,你知道嗎?」
「什麼?」
「菖蒲花,是雨中最香的花。」老闆娘微笑著說:「即使在腥風血雨之中也是。」
雪代巴一愣,鄭重的鞠躬:「是,我記住了!」然後與劍心一同跑出了門外。
「這樣一來,他的眼神也能溫柔一些吧……」老闆娘看著空蕩蕩的小荻屋,苦笑了一下:「人們啊,總是在失去後,才懂的珍惜。」
劍心與雪代巴來到後門的小巷,一個人從陰影中走出:「緋村!」
「桂先生,看到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劍心高興的說。
「是嗎?但我寧願死掉啊。」桂小五郎苦笑說道:「長州藩在京都所有的勢力都遭到了嚴重的打擊,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桂先生……」
「別擔心,在建立新時代之前,我還不會倒下。」桂小五郎說道:「現在當務之急,要逃出京都才行。我在大津準備了房子,你們就以夫妻的名義在那裡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