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瓊隨著李寧,周淳,經過了三五日的跋涉,終於是到了成都城,也終於是在成都城中,到了林動的辦公廳外。
是時林動正在處理公務,門窗敞開,李寧,周淳,李英瓊皆在外面等候,李英瓊心思活躍,透過敞開的門扉往裡看去,只見林動坐在那裡,奮筆疾書,這一看去,登時心裡咚咚的跳了幾下。
原來他竟這般年輕,這般好看。
本聽林動所做事跡,李英瓊以為至少是過了而立之年的人,在年齡上,至少是她爹爹叔叔那樣的人,可是這一偷視,卻見林動穿著得體,俯身在案,手中奮筆疾書,不時將東西批閱而去,一時之間,竟讓李英瓊看的入迷。
「是周叔嗎?」
林動處理好了事情,起身到外,將周淳,李寧和李英瓊三人迎接進來。
此時李英瓊只覺腳步飄然,心如小鹿,隨在李寧和周淳身邊,進入到了這客廳裡面,由身邊的人送上來茶水,分別落座。
耳中所聽的,是周淳這段時間在鄉下的事情,憑藉下鄉,調查,處理,事情解決的乾淨利落,而後周淳對於這大事上還有一些疑慮,皆是被林動講解的清清楚楚,簡單深入,讓李英瓊聽的更為敬佩。
「周叔你來此正好,我正是有事情需要你來做。」
林動起身在一邊的案子上面,拿過來了一本檔案,遞到了周淳手中,說道:「西蜀之地,神權最盛,廟宇庵寺多不勝數,人們對這寺廟多有朝拜,這文案,我讓別人去做,皆是不敢,只能讓周叔和李叔這種有膽有識,有勇有謀的人來完成。」
周淳在一邊翻起文案,看這文案上面的字,手中先是一抖。
「一直以來,我們在被法所支配的同時,還要受到兩種無形的支配,是宗族的家法,以及在高高在上的神權,除此之外,女人還有一個夫權,這些東西,統統都是要不得的。」
林動對周淳,李寧說道:「以前這宗族裡面有活埋,打板子,侵豬籠,各種各樣的肉刑,各種各樣的死刑,比起官府還要來的殘暴,卻被官府所不理,現在我們來了,這些東西都被廢除了,接下來,自然是要廢除神權了,我打算將這川地一切信仰菩薩,佛祖的廟宇都給取消了,用以創建學堂,供孩童,成人在這裡面讀書識字。」
西蜀之地神權最盛,在這文案之中,清楚的寫著就成都,就有各種大小寺觀廟宇三百四十個,而自成都至整個蜀地,這等寺觀廟宇不下千餘。
「這,這怎麼可以。」
李寧手腿顫抖,說道:「這毀了寺觀廟宇,這,這是造孽啊。」
「造什麼孽?」
林動平淡問道。
「這,這當然是滔天大孽。」
李寧說道:「菩薩佛祖所在的廟宇,豈能夠如你所說,將這廟宇拆下,供人作為學習之所,這人有了地方,菩薩佛陀要放在什麼地方?」
在這等神權最盛的地方,菩薩佛祖是一點都怠慢不了的。
「想供就在心裡供著,這地方還是要騰出來的。」
林動說道:「都說是信了佛祖菩薩,就能夠免除災厄,這胡奴入侵,殺我神州數千萬人,這佛祖菩薩又在何處?以往人們過的不好,就要在墳墓上面動動手腳,要通通氣,現在我到了這蜀地,一點都沒挖人祖墳,這人倒是突然都過的好了,這蜀地信仰了神明千年,人卻被換了一茬,這等神明,可不可信,一目了然。」
林動遞給了李寧一本書,這本書裡面是林動計劃好的各種標語,口號。
像普及政治思想這種,要一點點的來,最快的方法,就是用最簡單的例子,最朗朗上口的口號,讓人們都明白,是相信這西蜀神權好,還是相信林動的主義好。
這番話說的李寧無言以對。
誠然,這個世界是有神佛,但卻依然毫無卵用,面對芸芸眾生,依舊是低眉垂眼,少有施加援手。
「你可知武帝滅佛。」
周淳說道:「這些掌權之人,滅佛之後,皆是英年早逝!」
歷史之上,曾經數次出現滅佛之事,而滅佛之後,死在他人之手,或者暴斃,或者服用丹藥而死,根據和尚所說,這些人現在還在阿鼻地獄裡面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