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所有檢查都做完了，燈泡們再留下去就不合適了。唐夜難得一回有眼力勁，帶著醫生們離開，順便去交錢補上手續。
房間內，瞬間就靜了下來。
沈修瑾看向床上睡得無知無覺的小女人，小臉蒼白到底，看不見一點血色。
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著，不知道夢見什麼……
可他的小玫瑰應該永遠燦爛明媚。
沈修瑾伸手過去，撫平了她眉心的皺痕，目光觸及她胸前已經乾涸的血跡，眼神暗了幾分。
明明每次都會疼，會難受，被反噬渾身就會冷得像冰……卻一次又一次，主動去受那些痛苦。
不是沒有七情麼？
一次次把自己弄到疼得快死了，又算什麼？
難不成是什麼活神仙普度眾生？？
沈修瑾心裡的躁意來得洶湧，他舌尖抵了抵後槽牙，想咬她的欲望，磨牙吮血。
可到底沒捨得……
他最後彎下腰，溫涼的吻，落在她眼皮上。
「傻子……」
沈修瑾啞聲吐出兩個字，舌尖漾開一抹苦澀，他伸手撥開蘇喬額前的碎發，緩緩道，「如果你我沒有兩命相連，你也願意會為我這種人……疼一回麼？」
應該不會吧。
他兩手沾血，她應該是厭惡的……
「算了。」沈修瑾吻落在她冰涼的唇上，呢喃道，「不用為我疼……不值得。」
古駝山上，神女菁華和扶桑的故事，他從老村長那裡已經聽完了……
手刃愛人的菁華，在內疚和痛苦中被折磨千年，而被愛人斬殺的扶桑，成了千年怨鬼，守著化成怨心的愛人千年，卻永不能相見。
都他媽是傻子……
如果他是扶桑，絕不會在必死的結局面前，還要試圖喚醒菁華的記憶！
他會安安靜靜地死在她刀下，讓她活著，無愛也無痛地活著……
唐夜硬著頭皮敲門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後了。
「二爺，您得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了。」
沈修瑾這兩天就沒合過眼，也沒吃過東西，到底是血肉築的人，不是鋼筋鐵骨，哪經得起這麼折騰。
更何況沈修瑾這副身體，原本就是在透支……
沈修瑾冷掀了下眼皮，爬滿紅血色的深眸，看著更為瘮人。
唐夜下意識地就想閉嘴走人，但他硬生生忍住了，腦子裡忽然閃過來之前，親哥唐易叮囑的：『但凡二爺不肯吃飯休息的時候，你搬出蘇小姐就行了』。
唐夜微清了下嗓子，「等蘇小姐醒了要是知道您不按時吃飯，好好休息……怕是，要不高興的。」
「……」沈修瑾黑眸冷眯，「跟你哥學的？」
特麼一個兩個，都敢用這招來對付他！
唐夜被嚇得一個激靈，不受控制地拔高了音量：「沒有，我……」
「閉嘴！」沈修瑾聲線壓低。
他另一隻手揉了揉眉心，眉眼間倦怠很重，看了眼床上還在昏睡的小女人，試探性地輕輕送了一下握住蘇喬的手。
確定她沒有要留他的意思，沈修瑾這才站起身，他揉了一下發酸的胳膊，起身往外。
路過醫院前台區，對面的掛壁電視上正好在播新聞。
「今日，在古駝山失蹤了一個多星期的探險小隊，總共二十餘人已經被當地警方的特殊部門全部找到！同時，從帝城趕來指導協助警方調查工作的曲參商隊長，功不可沒……」
聽見曲參商的名字，沈修瑾步子微頓，他慢慢轉過身，陰鷙的眼，盯住電視屏幕上正在接受採訪的曲參商。
呵……本事沒有，倒是會搶功是吧？
「二爺，我們還要炸了古駝山嗎？」唐夜在旁邊低聲請示。
畢竟炸藥都運過來了……
「不用。」沈修瑾收回視線，提步往外，口吻冷淡到底生出幾分嘲弄，「那破山不值得浪費炸藥了。不過，有地方需要……」
唐夜：「？」
沈修瑾掃了他一眼，單手插兜，輕飄飄地吐出一句：「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