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大清早,凌陽便在樓下的露天早餐攤上,買了幾塊打糕作為早餐,嘴裡叼著一袋牛奶,匆忙擠上了通往商貿學院的公交車。
經過一個周末的精心布置,姚海濤和汪鐵城絞盡腦汁,終於為凌陽安排了一個嶄新的身份,以免凌陽露餡。正好汪鐵城的建築隊裡,有一個叫錢恆的中年男人,同樣來自於華國,於是凌陽理所當然地變成了錢恆的兒子,在父親的「苦勸」下,不得不去商貿學院學習財會知識,以後好接過老爹的建築公司會計職位。
為了避免要門掌門的身份被人窺破,凌陽早在周末就搬出了姚海濤的別墅,在建築公司旁邊,租下了一間私人蓋建的二層小樓,裡面大多租住著華國來的小商人,在一起方便的很,也不嫌扎眼。
南朝的公共運輸很不發達,公交車十分稀少,所以公汽里擠滿了人,凌陽又是中途上車,好不容易擠上去以後,感覺自己立刻化身為罐頭裡的其中一隻沙丁魚,轉身的空隙都沒有,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好不容易捱出了四五站地,凌陽見旁邊有空出了一個座位,只是周圍的人,早就盯上了這個位置,一擁而上,像是要活活將座位吃掉一樣。凌陽急中生智,把手裡裝著豆沙餡粘糕的袋子,往座位上一扔,坦然承受著搶座乘客們殺人的目光,悠然擠了過去,得意洋洋地一屁股做了下去。
凌陽樂極生悲,忘了座位上還扔著粘糕,這一下坐到上面,把粘糕壓成了一灘爛泥,裡面的紅紅黃黃的豆沙餡,全都沾在了褲子上。
不知道哪個乘客眼尖,看見了凌陽的窘態,大吼一聲:「快來看哪!有人拉在車上啦!」
車裡乘客的目光,一下子全部投在凌陽身上。凌陽慌忙解釋道:「你們千萬別誤會,我真沒拉,這只不過是坐碎的粘糕而已!」
凌陽解釋了半天,卻始終沒人相信,議論聲和指責聲紛紛響起。凌陽又羞又怒,從座位上抓起一把豆沙,揉捏成一小團,塞進了嘴裡,有滋有味地咀嚼著:「你們看,我就說是豆沙吧!唔,味道真不錯……」
「嘔!」
「嘔!」
公交車上的嘔吐聲立刻響成一片,一名乘客甚至拉住了司機的胳膊,邊吐邊喊道:「快停車,我要下車,太特麼的噁心了……」
司機踩住剎車,把前後門都打開,任由乘客們蜂擁而下,這才重新發動了車子,不過卻悄悄拉開了車窗,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不斷從後視鏡里偷眼打量凌陽。<>只見凌陽雙手各抓著一團泥濘的「豆沙」,呆在那裡,完全不知所措。
車上剩下的,全都是著急趕去上學的商貿學院學生,因為害怕遲到,而不敢中途下車。只是皺眉捏住了鼻子,身邊有窗子的,已經早早打開,沒有窗子的,則拼命擠到車廂的最前面,只要能距離凌陽遠一點,就謝天謝地了。
其中一個學生身體比較孱弱,身邊的車窗因為碎了半塊玻璃,不能打開,只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膠袋,套在自己的腦袋上,即使臉因為缺氧被憋得通紅,說什麼就是不肯將塑膠袋摘下來。
凌陽欲哭無淚,只好兩手握著豆沙,滿車廂里上躥下跳,逐個找人解釋道:「哥沒騙你們,哥吃的真是豆沙……」
凌陽所到之處,車廂里無不望風而逃,望向凌陽的目光里,滿是鄙夷和厭惡,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憐憫。凌陽解釋得累了,終於頹然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心中一片慘然:「我的運氣怎麼這樣差,還好不是在學校里出糗,否則怎麼跟人家平壤李家的少爺搶女人呀?」
凌陽垂頭正自怨自艾,一隻青蔥般的玉手,捏著一包紙巾,遞到了凌陽面前,晶瑩得似乎透明的手腕上,帶著一隻價值不菲的西鐵城女表,聲音無比熟悉:「同學,你先清理一下吧。」
凌陽接過紙巾,詫異地抬起頭,見到一張青春動人的少女臉頰,正是前兩天騎著自行車,載了自己一段路的朴家小姐,朴貞熙。<>
朴貞熙早已認出了凌陽,見凌陽受窘,心裡不忍,於是好心為凌陽解圍,嗓音清脆,說話聲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整個車廂都聽得清清楚楚:「我看見你上車前,買了一紙袋的粘糕,看你弄得滿座位都是,還是先擦一擦,免得別人無法落座呢!」
凌陽朝朴貞熙感激地一笑,朴貞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