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天,屋子裡才傳來一陣窸窣的響聲,似乎是屋子的主人穿好衣服,隔著殘破不堪的木門,高聲說了一句南朝土話。
凌陽雖然聽不懂,大概也能猜出,主人一定在詢問來人是誰,只好硬著頭皮,用普通話回應道:「我是華國來的商人,和妻子在山林中遛狗,不小心迷路轉到了這裡,想要借一口熱水喝。」
凌陽生怕屋主人回拒絕自己借宿的請求,連忙又加上一句:「我們不是壞人,請讓我們進去吧,我一定會好好感謝您的」
屋子裡沉寂了一會兒,凌陽似乎能夠感受到,屋主人趴在木門的縫隙上,向外探看的目光。幾秒鐘後,木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面打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破爛的中年婦女,手裡拿著一支老式電池手電筒,打開光束照了照外面,用生澀的漢語道:「請進來吧。」
凌陽抱起小乖背上的楚婉儀,推了推小乖的脖子,示意小乖守在外面,以免驚嚇到別人。屋主人見到凌陽抱著昏迷不醒的楚婉儀,倒是不太驚訝,只是被體型龐大的小乖嚇了一跳,顯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野性十足的猛犬,不過還是將凌陽放了進來,返身關好房門,輕聲道:「你的妻子,她受傷了嗎」
屋子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凌陽連忙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疊紙幣,不由分說塞進屋主人的手裡:「是的,我妻子在山坡上滾了下來,被石頭劃傷了胸口,你這裡有沒有空閒的床,我想先把她安頓下來。」
屋主人捏著手裡的紙幣,顯然十分高興,借著手電筒的光亮,劃著一根火柴,點燃桌子上的一盞馬蹄燈,這才略帶歉意地朝凌陽道:「家裡的條件不好,臥室里已經被孩子擠滿。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就讓您的妻子,睡在我的小屋子裡吧。」
凌陽這才看清屋子裡的陳設,只見房屋家徒四壁,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桌子上滿是孔洞和污漬,靠牆的一個火盆旁邊,用黃泥搭砌著一個簡易的鍋灶,鍋台上的竹編笸籮里,裝著幾個烤熟的土豆,似乎便是這家人吃剩下的晚餐。<>
在婦女的帶領下,凌陽來到一間小小的臥室,臥室里充滿了濃濃的腥膻味道,混合著牲畜糞便的臭味。凌陽皺了皺眉,正好落在屋主人的眼中,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平時睡在這裡,從旁邊的門出去,東屋裡養著兩隻奶羊,我怕牲口凍死,只好把它們趕進屋子裡取暖」
凌陽看間面前一張簡陋的小床,其實只是一塊長條形的木板,下面用磚頭矮矮墊了起來。床上鋪設著一套打滿補丁的被褥,看起來十分單薄,只是被女主人漿洗得還算乾淨。
在女主人的幫助下,凌陽把楚婉儀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這才朝女主人道:「我妻子傷得不輕,正好我是一名醫生,懂得怎樣救治,能不能麻煩您幫我燒點熱水,為我妻子清理一下傷口。」
女主人收了凌陽的錢,自然應諾下來。一會兒的功夫,便端著一銅盆熱水進來,又出去了一次,端來一個帶有豁口的磁盤子,裡面裝著烤熟的土豆,顯然是剛剛在柴火中熱了一下,又細心地剝去沾灰的外皮,土豆上撒著一點鹽面。
「實在不好意思,家裡沒什麼吃的,不能盡心招待你們,請隨便吃上一點,補充一下體力。」
凌陽感激地笑了笑,等女主人出去以後,才借著女主人留下的馬蹄燈,散發出的微弱的光亮,重新異化成「治療者」的狀態,兩隻手分別按在楚婉儀的百會穴和胸前的傷口上,把溫和的療傷異力,緩緩注入進楚婉儀的身體。
片刻後,楚婉儀的呼吸變得更加平穩,臉上也恢復了血色。凌陽於是端起女主人剛剛留下的劣質塑料杯子,小心翼翼吹著裡面的熱水,試探著溫度正好,才扶起楚婉儀的身體,一點一點餵楚婉儀喝下了溫水。
在凌陽不惜力量的救治下,楚婉儀的傷勢恢復得十分迅速,雖然依舊沒有恢復精神意識,卻已經知道吞咽,抿了幾口溫水後,被寒風吹得乾裂起皮屑的嘴唇,才慢慢恢復了濕潤的彈性。
楚婉儀外面穿著一件羽絨服,裡面則套著高領的腈綸材料毛衣,凌陽想要處理楚婉儀的傷口,必須將楚婉儀的衣服脫下來。<>觸碰到楚婉儀的胸前的皮膚,凌陽的指尖明顯顫動一下。
凌陽知道,現在不是欣賞楚婉儀身材的時候,強忍住在楚婉儀的峰巒疊嶂摸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