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把湯匙放在老黑的左眼上,虛空比劃了幾下:「這個小傢伙倒是挺有意思的哈,不知道究竟能鋒利到什麼程度。如果我想用他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不知道你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呢」
老黑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驚恐,嘶聲叫喊道:「老大,我有眼無珠,不認識真英雄真豪傑。您饒了我,我以後當牛做馬伺候您的下半生」
「呸誰用你伺候」凌陽用湯匙砸在老黑的頭頂:「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傢伙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估計早已經計劃著越獄行動,在囚室底下挖了地道吧這麼古老惡俗的法子,你們也能想得出來,難道你們都是豬腦子嗎」
凌陽分析得一點也沒錯,三個月以前,老黑便計劃著逃獄,率領手下的七名弟兄,用湯匙扣開了鐵床下面的水泥地,在囚室下面挖出了一條隧道。
不過因為傢伙不趁手,獄警平時看守得又十分嚴密。挖洞計劃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進行,進展緩慢。
按照監獄裡的相關規定,犯人們每隔一個月,便要大規模打亂重新分配牢房。只不過監獄裡並沒有嚴格執行規定,自作主張把分配牢房的時間,改成了三個月一次。老黑在監獄裡有些勢力,又隔三差五讓外面的家人,給監獄裡的工作人員送禮打點,這才始終留在這間居中的囚室里,已經半年沒有挪過窩。
監獄裡列布的囚室,其實是一排厚重水泥澆築的平房,一條長長的走廊一側,分布著大小不一的囚室間,三間囚室為一個單位。兩端靠近山牆,冬天冷夏天熱,只有中間的一間囚室條件好上一些,所以也成了搶手貨。
挖地道逃獄,是最笨拙的一個法子。不過這座監獄管理得相當嚴密,很難找到其他的出逃方法。老黑見凌陽一語道破天機,驚駭欲絕道:「老大,您可不能血口噴人。這要是傳到狗子的耳朵里,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啊」
監獄裡的獄警,被犯人們戲稱為「獄狗子」。不過只是為了私底下叫幾聲泄憤,一點都不敢讓獄警聽到。
凌陽笑道:「拉完矢不知道擦乾淨皮股,勺子上的泥土還沒擦掉,就跟我這兒喊冤叫屈,你也不嫌牙磣」
「你們全都給我起來,別一個個的躺在地上裝死」凌陽指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犯人:「我數到三,誰要是還敢不麻溜兒乖兒乖兒的站成一排,我特麼就把你們老大的眼珠子摳出來」
老黑真是怕極了凌陽,趕緊嘶吼道:「別特娘的裝死了,快點毀成一排,要不老子活撕了你們」
老黑長久積威,眾囚徒不得不忍疼爬了起來,老老實實站成一排,全部垂下頭去,不敢和凌陽有一點眼神接觸,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這才乖嘛」凌陽從老黑的身上起來,用腳尖點了點老黑的腦袋:「你多什麼也跟著一起罰站去,快點」
凌陽把床上的被褥全都擊中在下鋪,坐在上面試了試軟度,覺得非常滿意,靠在床頭,舒服的打了個哈欠:「我餓了,有吃的沒」
老黑趕緊在囚室的四角里掏摸一番,翻找出四五張蒸餅,裡面還夾著少量的肉乾和辣椒,一看便知混得比羅圖囚室里的犯人們好多了。
監獄裡伙食不好,肉食蛋類幾乎沒有,飯菜里又少有鹽味,所以只有吃辣的才能解饞。犯人的家屬,往往給獄警悄悄塞了不少錢以後,才能把一罐子辣椒醬,或蒜蓉肉末送到犯人手上。如果是送一些香菸果品之類,根本就落不到囚犯手裡,直接就被獄警們自行消化掉了。
凌陽還真有些餓了,不挑食的將蒸餅和肉乾吃的乾乾淨淨,又接過老黑遞過來半塑料盒清水,一飲而盡,才滿足的擦了擦嘴角:「咱們現在該好好談談你們挖地道的事兒了。」
老黑心知凌陽已經看出了端倪,正猶豫要如何開口時,外面傳來一陣棍子敲擊鐵門的叮噹聲,一隊荷槍實彈的獄警走過每一間囚室,大呼小叫道:「防風時間到了,每個囚室兩個名額,一分鐘內趕緊出來,今天都輪到誰了」
凌陽嘿嘿一樂,一隻手搭在老黑的肩膀上:「怎麼著,監獄裡還有這待遇呢要不你陪哥哥出去走一圈」
獄警打開鐵門後,見到安然無恙的凌陽,和胖頭腫臉的老黑,全都大吃一驚。老黑乾笑道:「政府,今天輪到我和這位新來的小兄弟放風,咱們現在就走啊,還是怎麼著」
第627章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