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儀滿面怒色地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把砧板上的一顆捲心菜當成了凌陽的腦袋,用菜刀剁得稀碎。凌陽暗暗心驚,口中不停地解釋,浪費了無數的口水,白話得舌頭都大了,楚婉儀才稍稍緩和了臉色,狠狠瞪了凌陽一眼。
熟悉了小乖的二貨性子,甜寶已經跟小乖玩做一團。小乖智商比較高,知道甜寶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魔女,出手狠辣,沒輕沒重,小心翼翼地伸出粗壯的爪子,跟甜寶嬉戲,小東也腆著臉湊到跟前,一口一個妹妹的叫著,甜寶卻並不買賬,始終不理小東。
凌陽對甜寶恨得咬牙切齒,看到甜寶沒心沒肺的笑容,恨不能衝上去,在甜寶蓮藕般的小胳膊上咬上兩口解恨。楚婉儀順著凌陽的目光望去,望向甜寶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愛,嘆了口氣幽幽道:「我並沒有生你的氣。我知道這個孩子不可能是你的你的私生女,因為你不會有那樣可怕的心機,把這樣的一件事情瞞得這樣久。」
凌陽連連點頭,十分贊同楚婉儀絲絲入扣的分析。
楚婉儀放下手裡的陶瓷菜刀,拭去鼻尖上的汗珠:「我只是很好奇,你消失的這一個月里,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所做的事情都太過神秘,離奇得我甚至不敢去想像。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為什麼要來,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再次出現的時候又帶著一個迷一樣的小姑娘。你知道小乖有多厲害,居然能被她一腳踢出那樣遠,什麼樣的小孩子才能唉」楚婉儀說不下去了。
凌陽注視著楚婉儀的眼睛,誠懇道:「我知道,我做的一些事讓你產生了疑惑,但是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做的所有事情,接觸的所有人,都不是我想要的,除了你,還有」
「還有許醫生,對嗎」楚婉儀的眼底有酸澀的心痛閃過,不過很快被她掩飾起來,站起身捶了捶略酸的腰肢:「你接著做飯反正你也輕車熟路了。我出去給甜寶借幾件衣服你們這些男人,心思就是粗,把一個花枝招展的小丫頭打扮得跟黑煤窯里爬出來的一樣,真討厭」
這所小區裡有幾十幢別墅,楚婉儀認識的鄰居里,家裡恰巧有六七歲的女兒。<>不一會的功夫,楚婉儀提著一個塑膠袋回來,微笑道:「我說家裡來了客人,小女兒的衣服不小心弄濕了,沒有換洗的,於是他們就送給我這些」
楚婉儀翻開塑膠袋,裡面裝著幾套漂亮粉嫩女孩衣物,毛衣羽絨服一應俱全,楚婉儀又回到臥室,翻找出小東沒穿過的柔軟內衣褲,反正小孩子的衣服都差不多,都是鮮艷的顏色,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性別之分。
趁著凌陽做飯的功夫,楚婉儀已經把甜寶塞進浴盆里洗了個澡,渾身香噴噴的,親手為甜寶穿好衣服,把甜寶放在梳妝檯高高的凳子上,為甜寶梳理長長的頭髮。甜寶的頭髮很長,因為一直沒有打理過,一綹一綹地粘連在一起,隨意地塞進衣領里。洗浴過後,柔軟的頭髮披散開來,發梢有微微的枯黃開叉,髮絲很細,脆弱易斷,每梳理幾下,就會掉落一些。
楚婉儀心疼極了,這才徹底相信了凌陽的話。如果不是在福利院裡受盡了欺凌,吃不到好東西導致營養不良,小丫頭的頭髮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作為一個母親,楚婉儀越想越心酸,眼淚不斷地滴落在梳子上,手背上,有的已經滴落在甜寶的脖頸,溫溫的,熱熱的。
甜寶有生以來,第一次享受到母愛的溫暖,只覺得心裡舒暢得想要放聲大叫,頭腦中卻一片迷茫,調皮地用手指托起楚婉儀的一滴眼淚,送進小嘴裡嘗了嘗,鹹鹹的,卻充滿愛憐的味道。
「阿姨,你怎麼哭啦」甜寶轉過花朵一樣的小臉:「是我爸爸欺負你了嗎」
楚婉儀趕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睛,不答反問:「錢多多,他,真的是你的爸爸嗎」
甜寶剛想點頭,回想起楚婉儀帶給自己的特殊感覺,猶疑了一會,最終搖了搖頭:「別人問我,我就說是你問我的話,我就不會騙你。他當然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可比他帥多了嘻嘻,他叫做錢多多呀,好噁心的名字呢」
楚婉儀的一顆心這才徹底放回肚子裡,本想好好問一問甜寶的來歷,又怕勾起甜寶不堪回首的痛苦回憶,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仔細地為甜寶束起一個松垮的馬尾辮:「你的發質好差勁啊,營養流失得厲害,嗯」說著說著,楚婉儀又感
第216章黃昏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