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徹底被靳凱的滾刀肉打敗,不想再跟靳凱扯皮,勉強壓下遇人不淑的悲嘆,好聲好氣道:「求求你別再氣我了,我最近身體不太好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我記得你剛出來那會,不是針對虎爺還制定了什麼計劃三步走,又是造謠又是恐嚇的,你那時候的能耐都哪去了難道你被鎮壓在五指山下許多年,再次出山已經磨滅了稜角,變成了一隻小白兔嗎」
靳凱被凌陽激得熱血沸騰,使勁捶打著自己的胸脯,眼睛通紅,激昂道:「我靳凱在江北道上混了半輩子,一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兄弟多、夠義氣雖然我曾經折戟沉沙,不過我現在依然沒變,還是以前那個可以隻手遮天的黑道大豪,只是」
靳凱由一開始的壯懷激烈,臉色逐漸變得痛苦不堪:「凌陽,你是白道的人物,不知道地下社會的苦楚。我們這些人,得勢的時候固然風光,前呼後擁,一擲千金,畢竟遊走在法律的高壓線邊緣。一旦樹倒猢猻散,下場有多麼可悲你知道嗎曾經跟著我混的心腹兄弟,一度達到幾十人,外圍兄弟無數,在荊陽和東港設立了上百個堂口憑的是什麼還不是我靳凱的名聲」
凌陽見靳凱動了真情,一言不發,靜靜地聆聽。靳凱回想起往事,虎目含淚道:「後來我倒下了,我的兄弟們幾乎沒有一個好下場,那個時候,我才建立起對法律的敬畏,國家的力量是最強大的,在國家的眼裡,我靳凱只是一個跳樑小丑,國家機器分分鐘都能將我收拾到挫骨揚灰,永世不能超生」
「我一隻腳剛剛踏進看守所的大門,我麾下的勢力便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社團的骨幹力量幾乎被消滅殆盡,死的死逃的逃。你現在看到的胖子和蝮蛇他們,曾經跟我喝過血酒,一個頭磕在地上拜了把子,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他們並沒有背棄我,變賣了家產四處托關係,想把我撈出來,結果呢那幫王八崽子把錢收了,事兒卻一點沒辦最後還是驚動了要門的姑奶奶,這才出面找人把我保了下來,不至於立刻槍斃,否則的話,我現在哪裡還能坐在這裡跟你說話,早就變成了一座長滿荒草的墳包」
靳凱慘然一笑,基情無限地握緊了凌陽的手,激起了凌陽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很感激你,我一度以為自己就算不死,這輩子也算是毀了。<>多虧你把我從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弄了出來」
說到這裡,靳凱突然想起,依哈娜好不容易為自己製造了兩次逃遁的機會,卻無一例外地被凌陽「誤打誤撞」,親手抓了回去,於是幽幽地瞥了凌陽一眼,把凌陽肉麻得渾身直打擺子,趕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感謝的話以後不要再說,是兄弟就不要計較這些小事求求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還是比較喜歡女人」
「呸呸呸」靳凱這才發覺自己過於動情,連忙對凌陽表示唾棄:「老子也不是稿基愛好者,你特麼想多了就算你答應,老子還不干呢」
凌陽聽完靳凱推心置腹的一番話,這才大致分析出靳凱現在的心理。
靳凱曾經是一個不可一世的黑道狂徒,早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涯,後來被國家法律機器的重拳擊倒,差點丟了性命,幾乎喪失了全部的信心。直到秦璐看中了靳凱,將靳凱撈了出來,靳凱才重新踏入江湖,不過已經銳氣盡失,只是為了獲得自由之身,勉強接受了秦璐開出的條件。
凌陽眼珠轉了轉,知道靳凱只是暫時被嚇寒了膽,他的血管里依舊流淌著亡命江湖的血液,那些不安分的因子根本不能被任何外力輕易抹殺,不能急於一時,所以凌陽還是決定循序漸進,先從靳凱身上的異能之術著手,重新點燃起靳凱的鬥志。
「那個,靳凱啊」凌陽主動抽出車載點菸器,點燃靳凱嘴裡叼了半天的香菸,自己也跟著點了一支,不過凌陽根本不會抽菸,只是裝比的時候把香菸當做道具,猛吸了一口後被嗆得咳嗽兩聲:「我記得在組織那裡了解到,你似乎也是一個異能者,你的能力分類是什麼來著」
提到了異能領域的話題,靳凱總算找回一點自信,三句話不離本行道:「剛開始我只是產生了一種模糊的超能力,能夠隱約預見道未來發生的事情,不過有時候清晰,有時候又不靈,秦組長說我是一名預言者,不過這個名字還是挺貼切的我曾經叱吒黑道的時候,就是應用了我的預言者能力,這才躲過了無數危機,混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