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東西,她不敢遲疑,拖著撒潑打滾在地上死都不願意再跑的周三往前繼續走。
周三身體雖然變小了許多,力氣卻沒有小,正常大小的它馱著身高一米六八的周末跑在草木叢生的野地里半點壓力都沒有。這裡靠近雲貴川,野外樹木格外茂密,一眼望去全部都瑩瑩綠色,公路完全淹沒在草木樹叢之間。
周三身體龐大時,要穿過這樣茂密的草木樹叢,極其困難,身體縮小之後,倒是可以在樹木形成的拱形水泥路面上行走,當遇到筆直路段時,從路的這頭向那頭眺望,一道綠悠悠的拱形通道直通到頭,格外壯觀。要是在末世前遇到這樣的景色,定然大呼驚奇,恨不得拿起單反狠狠拍上幾張才來的痛快。
不過一人一犬並未走國道,在穿過國道之後,就上了鐵路。
鐵路早已經荒蕪,和馬路一樣,也是草木叢生,一人一犬隱匿在其間,矮小的就如同兩隻較小的貓咪一般,輕盈而靈活。偶爾遇到一些變異動物或非變異的食肉動物,光是周三一隻狗就能完全解決。
自從吸收了豺狗的晶核之後,它戰鬥力爆棚,普通變異動物難以傷它。唯一比較不給力的是,它本身是家養寵物,即使戰鬥力爆棚,依然沒有戰鬥型動物的自覺,看到體型比它兇猛的動物,它的第一反應不是上去廝殺,而是夾著尾巴逃跑,這一點上周末無奈的同時又慶幸,畢竟對她來說,它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她情願它逃跑保留性命,也不願在陌生而危機重重的野外丟失掉寶貴的狗命。
往重慶方向,要經過荊州,往成都方向可以走荊門,與滕鉞他們錯開。
荊門與荊州相隔不遠,往成都也好,重慶也好,走哪條路都沒有差別,只是她不想和滕鉞他們有所交集,自然是錯開為佳。
如此走了大約有五天左右,火車道之間的空隙越來越狹窄,最後終於走到盡頭,無法再穿行。
周末打開地圖,火車道的方向是荊門到張家界,往成都方向到宜都市就要改換路線,往長陽土家族自治區走。只是這裡的草木已經將整個世界變幻成綠色,地圖已然失去了作用,就連方向也是難辨,要不是順著火車道在走,就連走到哪裡都不知道,只知道沿著火車道途經枝江時,向左走到猇亭區。
一人一狗在荊棘密布的火車道中穿行了十多天,途中沒有水洗漱,整個人已經和野人沒有區別,尤其是天氣逐漸炎熱,為防止其它野生動物和變異動物偷襲,周末除了身上穿的迷彩服和軍靴之外,頭上還戴了草藤編織的帽子,臉上不用塗抹其它東西,便已經跟花貓一樣。
在見到枝江時,一人一狗就跟見到親人一般,興奮地向水面撲了過去,也不管水有沒有被污染,便狠狠灌了一肚子。周末簡直迫不及待的將身上的衣服都扒下,站在岸上就著洗衣服的檔口,將身體淋濕,抹了香皂在身上狠狠洗了一通。
周三直接撲到水裡去,歡快地用狗刨式在水中劃拉著,笑的見牙不見眼。
周末也很快活,但這段時間的末世危機生活,已經讓她習慣了時刻規避危險,給自己抹香皂搓身體的同時還不忘提醒周三:「仨兒,你悠著點洗,小心水下有變異魚!」
說這話的時候,她不知怎麼就想到變異魚專門吃小丁丁了,想著周三在水下時小丁丁漂浮著,很容易受到變異魚的攻擊,簡直一咬一個準就忍不住站在岸上爆笑。
可能是沒有其他人在,只有她和周三,便忍不住出言調侃道:「仨兒,小心水下的變異魚哦,說不定它們長了牙,拿你丁丁當魚餌!」
周三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歡快地朝她咧著嘴巴笑。
周末將頭髮搓了兩便,這段時間頭髮剪的更短了,洗起來也方便。她直接將頭浸入水裡,頭髮如水草一般在水裡擺動,從水中睜開眼看水底,閃動著耀眼的光亮,就如同太陽從不曾消失一般。
她擺動著頭髮,正要抬頭甩上來,眼睛忽然見前方密密麻麻無數條小魚朝這裡游來,速度猶如利箭一般,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些小魚凶戾的眼神和張開的嘴裡那尖利的牙齒。
周末嚇得睚眥俱裂,立刻將頭從水中甩起,驚慌失措地大喊一聲:「仨兒快跑!」
周三還在莫名當中,周末卻已經嚇得面無血色,不停地朝岸上揮手,聲嘶力竭地朝它大喝:「跑!快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