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其即便是吞藥運功,但身上傷口依舊不能恢復,正是藥力與與毒性相持階段,應該在三十息內就會有結果。」
其中一人回答說道。
「『龍蛟老人』他們那一邊情況也並不太好,尤其是襲夜道友。」
半佝僂著腰身的「四耳彌猿族」三長老眼中精光不停轉動,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乃是「龍蛟老人」至友,可這裡有魔衛軍在側,石台上陣法禁制又已開啟,他也是沒有辦法出手相助。
現在襲夜正一手卡住自己的脖頸,另一隻手握著一個小玉瓶,搖晃中向自己的口中倒著某種靈液。
向來穩如磐石的身形,已如喝醉酒了一般,左搖右晃,在小範圍內步履蹣跚的移動著。
焦無行則是雙手捂頭,全身紅斑密布,面色扭曲而猙獰。
「毒斗生死往往就在剎那間,雙方情況都不太好判斷!」
最後一名異族金丹開口說道,幾人聞言一時間都沉寂了下去。
他們與「鬼蛟族」打交道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他們煉製的解毒丹也是十分相信的。
但現在看來,那名不見經傳的張明似乎給「鬼蛟族」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兩位大師可看出什麼苗頭?我怎麼看『龍蛟老人』一幅快要解毒成功的模樣。」
另一側的解風開擅長與人生死搏殺,對於這種陰險手段向來是十分不屑的,他看了一會後,覺得索然無味。
但還是覺得除了「龍蛟老人」外,其餘三人都是一幅隨時將要斃命的樣子。
「阿彌托佛,這可說不好,毒斗之法,兇險不在表象,不到最後一刻,根本無法確定。
你莫看那『龍蛟老人』現在最為從容,可是貧僧卻能感覺出他的魂魄之力無法凝實,似受了頗大的影響。」
萬相大師回答道,說話間他的雙眼中有金色符文隱隱流轉。
「師兄都動用了『六通』之力,那麼他看到的應該就是真的了。」
見師兄開口,一側的萬藏並沒有回答,他沒有萬相法力高深,尚未達到佛家六通、十力境界。
也只修煉了三身、四智、五眼的神通,所以還無法看出別人體內魂魄情況。
其實萬相也只是剛剛踏入「六通」不久,修煉不過略有小成,窺得一絲「天眼通」的真諦。
至於「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境通」、「漏盡通」根本無法參悟。
所以,他也只能隱晦看出一些別人魂魄異狀,這還是在他人魂魄動盪相對厲害的情況下。
但光是這份能窺人神魂神通,就會讓人心驚不已。
就在下方眾人不斷揣測時,台上突然之間就出現了變故,隨著「龍蛟老人」一聲厲喝,修為稍低的焦無行突然發出一聲穿金裂帛的慘叫。
在所有人不能置信的眼神中,其頭顱上有三道血霧沖天而起,化成血箭飈射而出。
兩側太陽穴、頭頂百會穴因淤積了大量的靈力,焦無行在頭痛欲裂之下,數次不斷催動丹田靈力,讓靈力包裹著「水落石」藥力運行而上。
企圖以藥力來去除大穴周圍的毒氣,好恢復靈力運轉路線,可是他的這些藥力在到達頭顱後,以一種驕陽融雪的速度消失。
與此同時,由於「水落石」大部分藥力被他匯聚頭顱,身體其他處的抗衡壓制力量立即減弱。
那些如蜂蜇般刺痛無比的肌膚,開始變的灼燒劇痛起來,剎那間他的身體就像進入了煮沸的油鍋。
這令得他本就無法抑制的痛苦,變的越發痛楚難擋,且這種症狀越來越強烈。
只是一瞬間,焦無行從外表看起來已是三人中最猙獰的一人。
整個身體紅斑已然連成一片,繼而形成了大片的紅色水泡,水包剛一形成,隨即就連續爆裂開來,流出黃色膿水。
這些膿水使得他一身黑衣頃刻間全部濕透,變成了黃綠衣衫,一股股臭不可味的氣息在周邊擴散開來,令人聞之欲嘔。
焦無行的身體在紅色水泡爆裂中,已然不受控制的抖如篩糠,而他太陽穴和頭頂高高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