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肅靜的河道,這陣瞬間便變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落水的這些隨從,可以說大部分都是符家的護衛。所以即使大家都落水了,不管水性好不好的人,居然都沒有人叫喊喧鬧,而是想盡一切辦法在不斷的自救。
岸上的人可能看到這幅情形,許多人的眼神里充滿了詫異。尤其這個看似為首的坐在馬上的人,穿著一身白衣黑甲,令人感覺有些肅然。目光緊緊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卻暫時沒有什麼表示。
他腰際懸著長刀,手裡拿著一柄丈二的青龍偃月刀,看去猶如一個英偉的武士。尤其借著晚上的月色,和火把照耀的光芒,如果不看他的臉,絲毫不會感覺到他的另類,不像尋常所說的惡鬼般猙獰可怖。
「船上可是來自中原的貴人!不知路過這水道,何不大發慈悲施捨一番!」聽著聲音好像冰冷,卻是陰森的讓人感覺沒有一絲感情,恍若從九幽地獄出來的惡魔一般。
「裝神弄鬼!這楚地果然只剩下你們這些孤魂野鬼了嗎?」一聲暴喝幾乎令人裂耳欲聾,夜色里只見一道人影沖天而起,從這其中一艘木船上閃出,居然在船邊欄杆上一點,人如禿鷲飛鷹一般凌空而起,閃電般往岸邊的這個鬼將衝去。
只見他人還在空中,卻恍如空中的敏捷飛鷹一般,不但姿勢煞是好看,而且在通亮的火把照耀下,看到這是一個穿著一身勁裝軟甲的漢子。手裡揮著一柄斬馬刀,雙目清澈威嚴的讓人覺得猶如天神下凡。
他一對手指瘦長有力,在空中恍如鳥抓握刀,帶著懾人的強大威勢。雖然離著岸邊足有丈五以上距離,卻眨眼即到眼前一般。斬馬刀帶著寒風厲光直接沖向鬼將,似乎想一刀就把鬼將斬在馬下一般。
沒有想到這個鬼將坐在馬上紋絲不動,也沒有讓身邊的人出手相助,畢竟他身邊可是有不少弓箭和勁弩手在。一對閃著寒光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這個漢子到來,卻好像看著一個剛剛親臨地獄的幽魂一般。
看著這個漢子已經到了鬼將身前,看著他身邊的弓箭手和勁弩手卻沒有反應,就連船上的人都歡呼起來。可是眼見漢子已到鬼將面前,手裡的刀風吹的他衣炔飛揚。而鬼將卻沒有反應一般看著,有人心裡邊竊喜了起來。
看著對方穩穩的坐在馬上,居然連武器都沒有拿起來,這個漢子便知道這不是自己威勢過人。這是對方不是怕自己,而是對自己不屑一顧啊!
他心中雖然沒有一絲後悔,可是自己這來勢馬上便會變弱,看到對手的神態自己還是太衝動啊!
不過如今可以說已是騎虎難下,即使自己如今後悔了,人在空中沒有絲毫借力之處,就是想後悔都沒有了機會。他沒有絲毫遲疑繼續前沖,看著面前越來越近的人臉,當真是大有義無反顧的感覺。
說起來好像很長時間,其實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甚至都能看到對方嘴巴露出的獠牙,他心裡有種荒唐的感覺,怎麼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長著獠牙。忽然想到來時的一個消息,不由心裡微微一驚。
可是沒有時間容許他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自己的刀已經到了對方面前,近在馬首人面前,馬鼻噗嗤的氣息都已經清晰可聞。
這個漢子名叫符昭賚,他雖然不是符家的嫡系,卻是符彥卿冠侯都三十六子之一。這個時代的大將,都喜歡在軍隊裡招募忠誠的義子,符昭賚正是這種幸運兒。
許多年前他得到一個無名道人指點,學習了一門至陽至鋼的《披風刀法》,而且他生性堅毅,修行了十餘年,僅僅只練習這一門功夫。沒有想到頗有獨到之處,讓他在戰場脫穎而出,被符彥卿所賞識。
如果一直跟隨那人修行的話,可能反而對這路刀法沒有太大的幫助。自那無名道人指點之後,他便不斷的在戰場上磨礪,以求做出更好的突破。果然不但修為大進,而且在符彥卿帳前博得了名聲。
符彥卿這一生表面好像並不張揚,但是在群雄爭霸的當代,自然也可以說確實求賢若渴。看這符昭賚雖然平時不張揚,但是戰場上卻完全是另外一番光景,倒還有幾分可用之處,自是好言招待籠絡,最後收為了義子之一。
可是他的性格所為低調內斂,也沒有做出什麼大用。但是真正了解他的就只有符彥卿,即使依託在符彥卿身邊,也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