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到楚地的未來,他雖然心中早有定計,但是此時聽到楊師璠所說,心中豁然開朗,有了更加全面的看法和想法,故而更想聽楊師璠說說所想。緊緊盯著楊師璠的眼睛,似乎想證明什麼一般。
楊師璠仍然含著笑意,讓人看不出深淺來,靜聲說道:「天下奇才眾多,某豈敢自負興王府無人?不過楚地境內道路雖然不如蜀中,但是那道州城當初某也曾去過。乃是崎嶇的丘陵遍地,更是難通不利於行的地方,如今卻有勢力自五嶺而來,當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迎著周行逢的眼神,楊師璠靜靜的看著:「要麼這股孤軍深入的勢力不懂地形,沒有補給貿然深入前來送死,要麼就是有人混交視聽,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想乘機在咱們楚地難以周全之地,奪取自己想要的好處!或者擴大自己手下的勢力!」
「說的好!」周行逢一拍面前的桌案,眼光如炬的一冷,也靜靜的說道:「師璠所思,居然和某家所慮不謀而合!故而希望師璠前去證實此事!如若真是嶺南勢力,必當合諸州之兵力圍而剿之,當是殺雞駭猴之舉,絕對不能放走一個!如若情形有所出入,那道州城只是某些人想獲取一些利益,某家一定要好好追究一番,看看誰有這雄心豹子膽,必讓他死無全屍!」
屋裡似乎突然有些冷一般,兩個人居然一時無話。周行逢看著楊師璠,楊師璠也靜靜的看著周行逢,兩個人無言相視一笑。
楊師璠拱拱手,施禮飄然而出。周行逢坐在了那把太師椅上,目光靜靜的看著前方門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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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裊裊不絕,四處都是烈火焚燒的痕跡。一條不足六尺的官道,使得山火止住了兩邊的山火,蜿蜒的官道左邊靠著的是石塊土坡,右邊的山坡想必當初全是草木之類。遭遇了一場大火之後,山野變成了黑漆漆的,雖然遠處火勢以小,可是還能看到有明火的地方。
有野獸都沒有逃脫這次災禍,倒在一旁的山坡上,散發出被火燒的肉香。這不是天災野火,卻是人為的結局。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場很少有人看到的大戰,山坡上到處都是屍體。讓人奇怪的是這些人幾乎都是穿著一樣的服裝,顯然是一伙人。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可是慘死在這荒郊野外,還是令人感覺無限的淒涼。可是看去場中的情形,不但慘烈而且讓人不忍直視。卻也令人奇怪的是,這些人不全是被燒死,很多人都衣衫齊整,顯然是在大火之後被人襲殺在這山坡上。
雖然已經是戰後,可是沒有人來打掃戰場,留下了一地的狼藉。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已經沒有人了,看著同伴被人殺死,居然沒有人來收拾。
看去這片被火燒的山坡樹木極少,大多數都是野草而已,不然只怕光是這次的大火,就會把周圍的山頭都燒起來。一旁不遠處的山頭,可都是參天大樹,那如若真的火起的話,只怕會延綿幾十里都會燒著。
這幅慘景,因為不是在村鎮城鄉近處,居然沒有人發現。如果不是路過此處,誰會發現這裡的慘狀呢!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山坡上居然似乎還有人沒有死,可是在這荒郊野外,只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看著面前遍地哀嚎的人,以及雖然燒黑了土地,卻仍被滿地的殷紅鮮血浸濕的山頭,卻已經沒有了火苗,因為可以說是血水沁濕了整個戰場。看去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遭殃的野獸屍體。
這種天氣,一旦火起四周,就是連野獸也跑不掉。硝煙似乎還在周圍瀰漫,只不過已經是戰後的殘存了。有著這條官道的原因,火勢已經沒有到處蔓延。
哀嚎遍野低沉悲鳴,四下還有許多人沒有死亡,卻也沒有人救治,聽起來令人心酸沉重。這個時代列為資產和重要物資的馬匹,居然都有兩匹在一旁官道左側樹下,輕輕嘶鳴刨蹄卻也沒有人來理會,更不要說有人來收拾這裡的慘狀了。
這個時代的戰場,受傷的人除非是自己堅強,不然一般很難逃脫死亡的命運。因為這裡不像後世,戰場上有足夠的軍醫隨隊。就算有一兩個軍醫跟隨,只怕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甚至被殺了也不一定。何況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和水平,也註定這些人無法生存。
沒有被自己的戰友和同伴救走,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留下戰友來救他們,那麼他們就只有等死一途。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