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岌看向張樞。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自三月以來,兩個月的時間,契丹入雲州界襲擾九次、入山北五次,而去年春季契丹越境襲擾三個月才有八次,每月不到三次,襲擾的次數增加了近一倍,而且每次出動的騎兵由原來的三、五十人,增加到二百餘騎,甚至上月有五百餘騎突入到通北城附近。」
「呃……這是不想讓人安生啊!」李岌感慨了一句,「是不是每次契丹人準備大舉動手之前都會這麼幹?」
「也不一定,如果我們內部生亂,他們的出動自然沒有先兆,不過,一般來說,這種小規模的襲擾,都是在為大規模的進攻來作試探可準備。」張樞說道。
「好吧,既然他們要動手,咱們總不能老這麼老乾等著被動挨打,總要主動出擊。」李岌想了想,「先搞清楚是哪個部落動的手,過去抄他們老窩。命史匡凝為黑山防禦使,安從進為九原防禦使,調李嗣豐為集寧鎮撫使,李存朔為張垣防禦使。」
他調兩人的騎兵到契丹邊界,就有了主動出擊的打算。
這史匡凝是晉軍名將史建瑭的長子,卻不如其父那般勇武,最大的好處是史家三代對李家忠心耿耿,放在任何地方都讓人放心。
邊地還是以大將坐鎮,實行軍事化管理,但是在晉地,李岌已經開始推行軍民分治。這是必然的事情,在安定的地區,當地駐軍全面實行軍墾,實際上是把將領的權力轉移到了中書令屬下的屯田司手裡。
否則一鎮節度軍民都管,還是沒解決自中唐以來的藩鎮割據問題。
隨著屯田區的迅速發展,李岌需要更多懂技術的人去替他管理這些屯田衛所,主要是工坊和水利設施。招募的讀書人在晉陽書院只經過半年到一年的短期培訓就被安排到了各地,還是人手嚴重不足。
手下那些軍將倒是想當地方官,這樣撈起錢來還方便些,只可惜李岌根本不給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粗漢們機會。想以後當地方官可以,先在軍營里乖乖跟著書記官認字,把書念好了才能做官。
晉陽書院第一期的學生們除了書院留下了百十名學習最好的一部分,三百武藝較好的跟在李岌身邊成了親軍軍校,其餘全部派駐到各地任技術指導和文化指導。
這批學生在軍隊中倒是只安排了三百餘人,擔任書記、參軍一類的職務。軍伍是注重實踐的地方,有些東西是在紙上永遠也學不來的。行軍打仗這東西,也是需要天份,但更多的是經驗的積累。戰場上的形勢千變萬化,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關鍵在哪,有些人就會懞著頭瞎干。
這戰場上殺人也是件技術活,那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老兵,能夠在戰場上以一當十,這是事實。
……
興和堡位於懷戎縣西北東羊河畔,處於壩上草原的邊緣,是座在懷戎城修建後,唐軍新建的屯堡。由於處於與契丹國交界處,經常會受到越境的契丹騎兵襲擾。
鑑於今年契丹騎兵越境次數增多,樞密院令李存朔的威塞騎騎兵部隊移駐興和堡,以防禦契丹人的突襲。
梁興、安守鑾等五名晉陽書院的畢業生被分配到了威遠軍,也就是懷戎城,但在李存朔調任威遠軍軍將後,騎軍移駐到了更北面的興和堡。一幫五十多名同學乘馬車從晉陽出發,過了雁門關後,就不時有同學到了安置地方下車離開,人越來越少,等過了天鎮後,就只剩下他們五個人了。
這五個同學裡邊,安守鑾和石建寧是「將家子」,而梁興、李紀沇和何洺三人卻是出身尋常的平民之家,三人裡面何洺的家裡是晉陽的商賈,家中也是頗有資財。
在懷戎城驛住了一宿,要一早換乘前往興和堡的馬車出發。
五更的時候,五人已經收拾停當,安守鑾和石建寧兩人出身將門,家裡給準備有盔甲,他們都把甲衣拿了出來,穿在身上。來到大堂吃早飯時,這兩人頭戴纓盔,身穿鎖子甲,兩道白絲絛在身前交叉著束縛著甲衣,看上去倒也威風凜凜,頗有些英武之氣。
馬車沿著西羊河北的道路先向西行,其後向北,穿過十幾里的山地,遠遠能望見山邊的草原上有座新建的堡城。這些人原來跟著李岌身邊做天子親軍時,曾經見過壩上的草原,對眼前的景色倒也不是很陌生
二五、威塞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