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師徒二人繼續往鎮裡走去,見那幾名幫眾攔在路當中,於是老道上前一步,抱拳說道:「好漢們請借路!」
為首一個虬髯壯漢道:「道長是何人?」
那老道說道:「貧道乃是靈岩觀的掛單道士,名作清虛,這是貧道的小徒元瑞。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虬髯壯漢上下打量了清虛一眼,指著那手下舉著的畫像問道:「道長在路上可曾見過此人?」
清虛眯著眼看了那畫像幾眼,這才說道:「沒有見過。」
那壯漢又往元瑞的身上看了兩眼,這才側身讓開了道路:「道長請罷。」
這僧道尼姑,凡行走江湖的,都不是很好惹的角色。這壯漢也不願多事,詢問了幾句,就放這師徒兩人進了鎮裡。
這師徒二人進到安化堡內,徑投鎮內東街一家客棧。
兩人要了一間客房,又在客棧臨街所開酒肆的用過飯後,正待回客房休息,卻聽到隱隱有一陣馬蹄之聲,徑自往鎮中馳來。只聽蹄聲急促,直奔到店前,那馬蹄聲一停,有數名騎手從馬背上跳到地下。
只聽得店伙在門外說道:「各位辛苦,店裡茶水酒飯都有現成的,各位客官請進!」
卻一人粗聲說道:「趕緊給餵馬,咱們吃了飯還得趕路。」聽他的漢話說得頗為生硬,應當是羌人或是土蕃、回紇人。
店伙連聲答應,喊了別的同伴過來牽馬餵馬。
隨著一陣腳步聲進,一共是五名武士打扮的騎手走中店內。
清虛暗中打量,見這幾人頭頂頭髮都剃成禿頂,只留兩鬃和腦後三綹髮辮,看他們打扮,知道這夥人都是羌族或是契丹武士。心下暗自思量,這隴右、河西一帶土蕃、漢、羌雜居,羌人較多,可是這些人卻很少到關中來,今日卻見到了好幾批羌族的武士,看他們馬上身手還都是武藝不錯。這情況在關中渭州一帶,倒還真少見。
這五人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好,只聽得剛才粗聲說話那人對店伙吩咐道:「店家,給切十斤牛肉,再來四樣炒菜,一壇老酒,二十個炊餅!」
卻又聽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年青武士對似乎是為首的騎士說道:「三哥,你說拓跋家的少主年紀輕輕,各部落他壓得住麼?我們幹啥要聽他的?」他說的是羌語,不過北地羌人久居漢地,語言裡也夾雜著許多關中北部的土語,清虛老道在年青時也常與北地的羌民打交道,卻是大概聽得明白是什麼意思。
只聽那被稱為三哥的首領說道:「壓不壓得住,咱說了也不算。他持了李老當家遺命,咱就得按過去的規矩來。咱們部落當初是發過誓的,不管成不成,咱們總是得先赤膽忠心的保他。」這人說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底氣十足,中氣充沛,清虛老道知他內功精湛,不敢再側耳細聽,於是拿起面前的茶壺倒了碗茶水自顧喝了起來。
只聽那一臉橫肉的矮壯漢子粗聲的道:「都怪張浦那個混蛋,非要搶奪什麼印信,好不費一刀一槍,就想將涼州騙到手裡。誰知道到最後什麼也沒落著,害得我們兄弟東奔西跑,沒有半點安生時候!這漢家的讀書人,沒有幾個好人,都是一肚子壞水!」
那三哥瞪了他一眼道:「閉嘴,這張浦正讓少主看重,別背地裡亂嚼舌頭,否則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
這時候店家將一大盤熟牛肉端了上來,又上了一大壇用糜子和高粱混著釀成的鳳翔燒酒。這幾名羌族武士一邊喝酒,一邊吃肉,卻聊開了別的雜事。清虛老道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知這幾人所說的那羌族少主到底是誰?
老道不敢多呆,喝了一碗茶後,就帶著徒兒元瑞離開了酒肆,回到了後院的客房。
他直覺這些羌族武士還有那涇河幫眾應該和自己上午所掩埋的那名涼州天平軍的軍官有關聯,但是卻不知到底是為何事?聽那幾人的口氣應該是為了搶奪什麼信物。
次日一早,清虛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等到日上三竿,這才帶著徒兒兩人離開了白岩鎮。離開了鎮子,走了一個多時辰,離那安化堡城約二十多里外後,那元瑞問道:「師父,我們還去那岐山周公廟麼?」
清虛老道照著元瑞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說道:「去,為什麼不去?!這東西越重要,咱們這一趟跑下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