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寶眨巴著大眼睛:「一百多年沒人能破局?也不難啊, 不要看黑棋就是了。」
「不要看黑棋。」神僧眼睛大亮,「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是這個理兒。」
「老和尚,棋局破了,你是不是有空閒跟我說話了。」
「老道士收了個好徒弟啊。」神僧看著玄寶一臉羨慕。
既然老和尚不懂禮數,自己這當客人只能勉為其難自力更生了,玄寶手腳並用爬到榻上坐到案邊。
「我小舅舅也不錯,老和尚也收了個好徒弟。」
「原來你是李卓那小外甥女?」神僧挑了挑眉頭後有輕輕頷首,「難怪輪迴缽躁動非跟著他走,,確實它在你這老道士的弟子手裡比在我這兒更適合。」
玄寶手肘撐在案几上雙手托腮盯著神僧:「老和尚,你既然算出今兒我會來,那有沒有算出我的來意呢?」
「我沒那麼大的本事,只算出貴客盈門。至於你這小娃娃的來意,來了不就知道了,何必算呢?」
「老和尚就是老和尚,比圓慧通透多了,你那小小小徒孫腦子可不咋樣,一點小事都想不明白。」
明明只是個小娃娃,說的話也是天真無邪,可偏偏那些言語湊起來不只倚老賣老還挺有道理,神僧心中暗暗惋惜,被老道士搶先了,否則他也想不顧男女破例收她為徒了。
「如此說來我還要多謝你點化那不成器的徒孫了。」
「謝倒是不必了,我就想請教您點事,您告訴我的必須是實情。」
玄寶話里的意思很清晰就是您要是不願意可以不說,不過千萬別忽悠我。
神僧呵呵笑道:「小小人兒倒是有顆七竅玲瓏心啊。」
「淨空是你的徒弟?」
「不是,只不過貧僧看他頗有慧根,指點過一二而已。」
「他在侯府布陣法企圖謀害我娘親的事你知道嗎?」
聽到這話,神僧面無表情不過眼中閃過光芒隨即緩緩搖頭。
「罪過,罪過。」
「這麼說你是不知情的。」
「錯了,大錯特錯。」神僧悠悠嘆息,「當年我就不該因他於陣法上有天賦而心軟。」
玄寶小腦袋微微點著:「老和尚,其實你也不必太自責,淨空那陣法陣眼被我破壞了,沒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說起來,貧僧倒是欠你個人情了。」
「欠我的人情你已經還了,用輪迴缽抵。」
小娃娃真很通透,這話說得漂亮,神僧再次羨慕老道士收了個好徒弟。
「既然陣已經破了,那你今兒來?」
玄寶吐了吐舌頭,那俏皮可愛的模樣令神僧不禁莞爾。
老和尚真機靈,玄寶收斂起自個兒的小心思,小娃娃板起臉來。
「我就想問問您與侯府二房是什麼關係?」
「侯府二房?」神僧眼中閃過迷茫。
玄寶語氣嚴肅:「定安侯府蕭家二房蕭遼那房的人中您與誰有交情?」
「定安侯府蕭家啊,貧僧只認識蕭榮,光陰似箭,轉眼他都走了二十幾年了。」
「老和尚,你認識我祖父?」玄寶有些驚訝。
「蕭施主是貧僧的棋友。」想到這裡老和尚望著玄寶,「你是他的孫女,看來棋藝方面多多少少遺傳到了他的精髓。」
玄寶的小腦袋轉悠,小娃娃琢磨著聽這話老和尚和祖父的交情不錯。
「當年我祖父突然暴斃?」
神僧沉默不語半晌後才說:「當年,算到蕭施主命中有劫,我尋個藉口留他在天龍寺中小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不知府中出了什麼急事,他不辭而別連夜離去。」
聽了之後玄寶對於他倆交情有了更深的認識。算出命中有劫只是泄露天機,企圖改命會遭反噬,可見老和尚和祖父的交情很不一般。
既然如此,玄寶也就不藏著掖著直接說了:「我爹爹蕭遠是祖父的長子,祖父還有個次之叫蕭遼,他們二房全住在侯府中。」
老和尚隨手端起茶壺倒了杯茶水放在玄寶面前,說了這麼多小娃娃估摸著也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