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雷劫,來倒是真的來了。卻並不像之前幾次,公孫所見到的天劫那樣,來得那麼爽快與突兀。
這一次的天雷劫,來得十分的忸怩與害羞。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來懲罰打破天地規則的人。倒好像是,天雷劫有什麼不想參加,卻又不得不參加的考試一般。
儘管,天雷劫這磨磨蹭蹭的樣子,十分得可愛與好笑。不過,在場的三個人當中,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笑出來。
即便是之前才剛剛說過公孫會遭天譴的朱雀,臉上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正如之前公孫所擔心的那樣,朱雀也是在擔心,天雷劫會生出自己的意識。從眼前的景象上看,天雷劫就算是沒有自己的意識,也絕對已經生出了,趨利避害的本能。
當然,這還不是最令朱雀覺得掛懷的事情。朱雀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其實是真的有人度劫。
要知道,在場的三個人,全部都是度過劫的「神人」。如果不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他們早就已經飛升神界了。
是以,在一個人不可能度兩次天劫,這個大前提下。究竟是誰,居然在公孫三人交手的時候開始度劫了?
本來,已經必須依仗與刑天聯手,才勉強可以與公孫對抗的朱雀。是絕對不想,再看到軒轅部之中,出現一個公孫的強力臂助的。
如果說,朱雀與玄武聯手,還能在公孫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失誤之中,找尋一線生機。那麼,給公孫一個能度過天雷劫的幫手的話。就算是朱雀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再戰勝公孫了。
特別是,這個度劫的人的實力,絕對足夠強大。如若不然,怎麼可能讓自誕生那天開始,便是要匡正人間規則的天雷劫,都畏首畏尾的。
越想越是揪心的朱雀,只得借著大喊,來釋放心底的恐懼。
就聽朱雀高聲喊道:「覺明兄弟何在?給我仔細看看,是誰在度劫!」
朱雀口中的「覺明兄弟」,自然就是刑天跟隨玄武尋找滑褢的時候,最後仍舊願意追隨刑天,堅守蚩尤軍戰士身份的那兩個兄弟。
這兩兄弟,若是單論戰鬥力,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但是,這兩兄弟,一個眼睛好,一個耳朵棒。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弄清楚,找這兩個兄弟准沒錯。
奈何,早在朱雀點名之前,這兩個兄弟,便已經在關注周圍的事情了。就算,軒轅部之中,有什麼隱藏的高手,沒有被他們兄弟發現。那麼,一個這種等級得高手,釋放出了不被天地所接受的力量的時候。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卻是逃不過這一對兄弟的探查的。
此刻,這件事情奇就奇在,這兩個兄弟,今天就好像是突然聾了也瞎了。他們壓根就沒有探查到,任何不屬於天上正在過招這三位的能量。
自知無法復命的覺明兄弟,只得仰天看向朱雀,做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攤手動作。
稍微發泄了一下,已經能夠有效的掌控自己的情緒的朱雀。此刻已經不太在意,覺明兄弟是不是在認真工作了。
就見,朱雀將目光再一次投向托著兩團暴躁的能量的公孫。
朱雀這一看不要緊,原來那公孫,也在看著朱雀。而且,還是面帶和善的微笑的看著朱雀。
那樣子,似乎就是已經看出朱雀內心的不平靜,在特地等著朱雀自我調節。
朱雀一直耿耿於懷的,便是公孫對於她的輕視。儘管,公孫確實有碾壓朱雀的實力。朱雀仍然接受不了,一個連飛升神界都沒有完全成功的人,居然擁有比她更加強大的實力。
朱雀自知,僅憑自己絕對沒有把握拿下公孫。是以,朱雀心裡就算再怎麼受不了,暫時也只能用言語攻擊公孫。
就聽朱雀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人一當上大帝,心機就真的不一樣了呢。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又培養出了一個大高手的?莫非,這個人也是當年的聞人會十傑之一麼?不過,你今天無論如何也藏不住他了。就算,你不想讓他出手,天雷劫,也會帶我們去找他。你就不怕,我們打不過你,拼命也要毀了他麼?」
朱雀這樣說話,完全可以被看做是,因為公孫那淡然的態度,而說得昏話。是以,公孫並沒有太過在意朱雀的話。反而是在朱雀說完話之後,自顧自的抬起頭看起了天空之中的劫雲。
天難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