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還真照顧他們,這最後面的一段山道真得較為平緩。
他背著她行了約一刻鐘,正好前面有一小段陡坡石階,她就要求下來,讓他歇了一會,她緩緩地走上去。
前面的道路又變得較為平緩了,他要背她,她爭執著不同意,他卻執意背,就再背上她繼續行走。
又走了一刻鐘多一點的時間,就看到了前面山頂的亭子「翠華亭」了,還看到了山頂上黑壓壓的人群。
「加油!」「加油!」頂上不停的有人喊。
他望了望,大約還有一百多丈的距離。
「給我口水。」他說。
她順勢滑了下來,把手上的水囊打開舉到他嘴前,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
「走!」他說了一聲。
她這次再也沒爭執,溫順地趴到他背上,他背著她義無反故地爬向山頂。
他看到了妙赤站在山頂的人群最前頭,看到人群發出一陣陣的歡呼聲。
他們終於上來了,趕緊去亭中籤到,這時離申時已經不到一刻鐘了。
妙赤先扶著妙紅到亭子的木椅上坐下。隨後請來了一位首陽閣的道醫給她打開蛇咬的傷口診看。
婧塬覺得這位道醫的長相和穿著都很特別,雙眼有一種說不出的靈光,歲數不象太大,但鼻下各向兩邊橫長著幾根動物一樣的硬鬍鬚,身穿一件白色的長袍上,長袍上卻零亂地點綴著多個茶碗大的黑斑圖案。
「白花蛇舌草汁涼敷的啊!」道醫打開了傷口的裹布看到後說。
「我也不知道什麼白花蛇草,但那條蛇卻看上去白花花的。我聽我阿爺說過,『毒蛇臥身處,十步之內必有解毒草。』我看見毒蛇臥身的地方就只有這一種草,而且還很大的一片,就用劍割了搗碎了給她敷上了。」
婧塬說完,再次看了一眼這位道醫,覺得他目亮神聰,絕非等閒之輩。
「傷口處理的很好,蛇毒基本上在現場清晰乾淨了,你們用什麼清洗的呢?」道醫說完,用手摸了摸傷口,把手指湊到自己的鼻前臭了臭。
「是他用嘴吸淨的。」妙紅解釋道。
「公子你貴姓?」道醫驚異地看著婧塬問。
「在下姓婧名塬,蒼楮山清浪水青倉氏。」
「婧公子,你雖年紀輕輕,卻是聰明機敏無比的,又宅心純厚,將來肯定會前途無量啊!」
「先生過獎了,我做的,是任何一個武林弟子遇到後都應該做的。」
「我再給你把把脈。很好。蛇毒也得到了控制,看來被咬後你沒做任何運動。」
「最後將近半個時辰的路,是婧公子背著我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道醫從自己的藥葫蘆里倒出兩粒黑色藥丸讓妙紅服下。
「別做劇烈運動,一個時辰內就好了。姑娘啊,遇上婧公子是上天賜給你這一生的幸運啊。否則的話,就是僥倖保住性命也會留下殘疾的,更別說還能考核過關了。惜福吧。」道醫說完就走開了。
「婧公子您坐好。」
妙赤扶著婧塬危襟正坐在亭子裡,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謝!以後旦有需要妙某幫忙的,妙某萬死不辭。」
「妙兄你千萬別這麼客氣。你說過,我們是同鄉嘛。我還當著你的面認了這個妹妹呢?哥哥哪有不管妹妹的。」
接下來,三師兄宣布考核結果。
「參加第一關考核的一百二十七人中,有五十二人獲得了通過;這五十二人中,有一十七人是選擇平坦的石板山道到達山頂的,我先叫他們『石板派』;有三十五人是選擇奇曲的泥土山道到達山頂的,我再送個稱呼叫『泥土派』。『石板派』和『泥土派』懸殊這麼大,至少說明了一點,曲擇的道路更能通向光明的未來。」
三師兄說到這兒,稍稍停頓了一下,就聽見人群中發出兩種聲音。成片的歡呼聲和不服的噓噓聲。不用說,歡呼聲是「泥土派」發出的,而噓噓聲是「石板派」不服的表示。
「但是,『石板派』通過的人數雖然少,卻也發現了一個亮點,就是這通過的一十七人當中,至少有十個人的輕功基礎是非常好的,這也符合我們這樣考核的目的——選拔不一樣的武學人才。」
三師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