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沿著山溪往上走。這山澗里的桃花才做蕾,杏花也剛剛開放,其時正值下午未時,正是一天中陽光最熱烈的時間,可是走在這山澗里,卻是分外涼爽。
走了約半個時辰,山澗越來越陡,看到前面擋著一道壩也似的山嵴,嘩嘩的水流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宏亮,而空氣也越來越清涼。
山嵴雖有點陡但還算不上峭壁,順流下來的山溪雖急,但也沒形成瀑布。他們用了兩刻鐘就要爬上來了。妙赤走在最前面,第一個爬到頂,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湖碧藍碧藍的春水,突然展現在他眼前。
「啊!湖!山湖!」妙赤在上面興奮地高喊著。
三個人一聽,趕緊往上疾走,三步兩步地躍了上去。
「這是天湖啊!真美!」婧塬自言自語的喊著。
「什麼天湖啊?」妙紅反駁他,「這就是瑤池!傳說中的瑤池!狂傻童!」
「天上的瑤池!」媚纖綢繼續補充,「我管它叫天池!我管它叫天池好不好啊?」媚纖綢一邊說著,一邊搖著妙赤的手。
「好!好!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親!」妙赤一邊說著,一邊用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秀髮。
遼闊的湖面,水波瀲灩,放眼望去,碧藍碧藍的,如一汪流淌著的浮動著的碧玉,與周圍的黛青色山峰交相輝影,藍得讓人心眩,美得讓人心醉,柔得讓人心痴。而湖邊的淺水,卻明如瓊液,清澈見底,連遊動的小魚的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有很多黑色的飛鳥,在湖面的上空成群地盤旋著,唧唧地鳴叫著,享受著這心怡的湖景。還有轟轟隆隆的水聲,似杳杳的編鐘,又似千馬奔騰,從莫名的遠方傳來。
「這水聲是從哪傳來的呢?」婧源既象是問自己,又象是問別人。
「右邊!」妙赤肯定地說,「但右邊遠處有座探頭的山丘擋著,什麼也看不見。」
「我們繞到左邊看看去。」
婧塬說著就沿著瑤池的池岸往左邊繞,三個人跟在了他後面。走了約一刻種,右側的探頭丘從視線繞了過去,就見一條幾丈寬的大瀑布,從半空中傾瀉下來,把一座黛青色的山峰,飛劈成了兩半。瀑水從百丈高的懸崖上直瀉而下,氣勢磅礴。水花向下翻滾著,越滾越快,越滾越猛,飛濺起一片一片的水珠,閃銀亮玉,仿佛是無數晶瑩透亮的鑽石珍珠,在陽光下跳躍著。而飛濺到外面的細碎水珠,形成了一道水簾氣幕,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五彩的霓光。
「太漂亮了!」媚纖綢激動地對妙赤說,縱身一跳,摟住了他的脖頸,「親!你說,它怎麼就這麼美呢!」
妙紅也看呆了,看得目眩心痴,連婧塬在前面招手,都沒看到。
「妙紅!你到這邊來!」婧塬只得喊她了。
妙紅跑過去,婧塬拉起她的手。
「你看哪邊?瀑布的右邊?」婧塬用另一隻手指著。
「一座更高山峰啊!」
「頂上?」
「頂上是飄著的白雲!」
「白雲的頂上?」
「好象還是山頂?怎麼是白色的?雪峰!銀頂!」
「你終於聰明起來了。」
「快來看啊!」妙紅興奮地對妙赤和媚纖綢高喊,「我看到鳥危峰的銀頂了!」
四個年輕人站在一起,仰望著他們向望已久的鳥危峰的銀色峰頂。
瑤池!瀑布!霓虹!銀頂!
很久以來,這些神秘的意象,象聖物一樣占據著他們心房,象謎咒一樣牽動著他們心靈,如今都展現在了眼前,讓他們如何不激動?
他們呆呆地矗立在那兒,緊緊地釘著銀頂,怕一眨眼兒它就消失了。
白雲漸漸地散去了,他們嚮往的聖物卻是越來越清晰,銀頂的下面,黛青色的山體上,裸著一面高高的淡青色岩石,岩石上豎向刻著五個黑色的大字,隱隱約約能分辨出「危峰鳥飛絕」的字樣。在鳥危峰的右後側,隨著白雲的散去,又現出一座更高的山峰,也是黛青色的山體,銀白的尖頂,山體的岩石上好角也刻有字,但是由於距離太遠了,只能認出有字,但看不清具體是什麼字。
「我猜右邊的那個就是無極峰了。」妙紅肯定地說。
鳥危峰、無極峰,皚皚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