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後的喪儀上,齊介允還是給足了我面子。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即便是他面色不悅,即便是他心裡如何的對我惱怒,即便是他近在遲尺也不肯給我一個眼神,我還是以新後的資格,與齊介允統領著眾人舉哀。一時哭聲震天,唯獨我沒有哭。
我對棺槨行了跪拜,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即便是禮官上前輕聲提醒我,我亦是不肯哭出來。
她生前待我如此,死後亦讓我因她而受到蒙冤,我該為她而哭嗎?
所謂的死者為大,難道不算是道德的綁架嗎?我的淚,會在她突然自殺的時候為她而難過,可我的心,卻不會因為她的死而原諒她。她雖然害我不著,可許院首的命,素菊的命,難道就該被她奪走嗎?
齊介允沒有給我任何眼神,即便是他也清楚的知道我未曾哭泣,甚至連轉過身來看我一眼也不曾。就如他說的,他不會來管我今日會如何。
大同國與我而言,到底是不幸還是我的福氣呢?
自令越國被大同所亡,大同便是令越的仇敵,可我卻在仇敵這裡享受了不錯的待遇,如今卻又受到了誤解,我深深的感到無力和不知所措,就想逃離,躲開了,便不用再糾結了,是退讓還是固執的抵抗?
他們哭了幾個時辰,我麻木的跪著聽了幾個時辰,直到齊介允和所有的親王,生養的后妃以及大臣為帝後二人徒步出宮送葬,我才有了喘息的機會。我以為齊介允會以我有孕不便前去的名義,讓我留守在宮裡,哪知,他竟讓我挺著孕肚也一同徒步前往。
芙蕊嫂子上前勸說齊介允,稱我有孕,懇請新帝能特赦讓我不要前往。
亦王也同樣附議。
我觀察著齊介允貌似有要鬆口的打算,可齊通宇卻開了口:「她有孕,確實不宜前往,怕衝撞了。」
齊介允卻道:「她沒那麼嬌氣,她一個人可以夜宿破廟,難道還怕母后的亡魂嗎!」
齊介允的冷情讓亦王和芙蕊嫂子同樣吃驚,唯獨齊通宇,對我遞來抱歉的眼神。
童妃在一旁冷笑。
可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即便是我恨童妃的自私自利,可還是不會拆破她的謊言,更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好在我先前休息的充足,吃了稍許的飯食,便跟著隊伍前往皇陵為帝後送葬。我知齊介允要皇室齊齊出動的原因,除了他對他母后的孝心,更是想讓齊景軒知道,他的一片心意,我想若是齊景軒人在長樂城,定然是感動的,對齊介允是滿意的,更是對自己的身後事是放心的。
送葬隊伍浩浩蕩蕩的約有一千多人,為了避免百姓的衝撞和意外,齊介允早就安排好大量的兵士守衛在兩側。好在送葬的隊伍前行的比較緩慢,我還能帶著沉重的肚子吃力的跟上,也多虧了芙蕊嫂子從旁扶持我一把,直到又走了幾個時辰,把帝後二人的棺槨送進了皇陵,我的一雙腳似乎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痛,又麻木的。
卻比不上心裡的難過。
落棺前,齊介允才瞧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
送進皇陵後,又是跪拜。因齊景軒並未真死,齊介允讓心腹找了個理由,暫時不把帝後的墓穴封閉。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可回去,又再折騰了我一回。
若非有芙蕊嫂子,我只怕要去了半條性命。
待與芙蕊嫂子分別之際,她趁機對我悄聲言道:「你也是真的傻,這個時候怎麼能與他置氣呢,即便不是你的錯,你也得哄著他,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都是需要哄的。」
我知芙蕊嫂子為我好,可我這脾氣性子註定了不會乖乖的對別人服軟。
生也好,死也好,且都由天意吧。
我躺在床榻上,一雙腳底已經腫痛爛開,白霜來為我清洗的時候,刺痛的感覺才讓我回了神。這身體的強烈的痛感才能讓我一時拋開心裡的傷痛,看著鮮血浸滿的水盆,我想我這雙腳大概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我一直住在母親之前的寢殿,雖然小了些,可還算舒坦。
在帝後喪儀之後,我又是幾日未見到齊介允,直到九日後的新帝登基大典,天還未亮,我就被白霜喚醒,為我洗漱,繼而為我更衣。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