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再次附和。
「大商已經三年沒有增加稅收了,這一次,必須加稅了……」
只有甘盤一個人反駁:「已經連年大旱,民不聊生,再貿然增加稅收,豈不是斷絕百姓生路?」
玄王看他一眼:「這麼說來,你甘盤另有籌措軍費的妙計了?」
甘盤作聲不得。
玄王懶洋洋地:「增加稅收更能激勵小民僕役們努力幹活,以免遍地懶漢。再說,現在殷都貿易繁盛,也可以向各商隊們課以重稅,如此雙管齊下,軍費指日可待。」
他環顧四周,一錘定音:「就這麼定了,加稅!」
眾臣齊聲道:「諾!」
「且慢!」
玄王斜他一眼:「陛下難道有異議?」
子昭看著群臣:「大家別忘了夏桀是怎麼滅亡的!夏朝末年,流賊橫行,連年天災,夏桀一意孤行,橫徵暴斂,導致夏朝江山毀於一旦。我成湯子孫豈可效法夏桀?當引以為戒。」
「那陛下想必有別的好主意了?」
「好主意暫時沒有。不過,寡人認為,不但不能十稅一,相反,應該將之前的十五稅一改為三十稅一,如此,可以調動百姓積極性,開墾荒地,增加收入,長此以往,自然充足國庫。」
玄王哈哈大笑:「你可真是想得天真!長此以往是多長?二十年?三十年?難道犬戎就在那裡乖乖等著你國庫充足了才來進攻?」
子昭朗聲道:「苟利國家豈敢徇私?寡人的婚禮太過盛大,勞民傷財,所以,在這內憂外患之際,暫時停止婚禮,改期舉行……」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
群臣們直覺不妥,可是,又不知如何反對是好。
玄王死死盯著他:「陛下的意思是要悔婚了?」
「這不是悔婚!而是延期舉行!」
「國王婚禮,國之大事,豈能等同兒戲,說改就改?」
子昭立即反駁:「亡國之禍迫在眉睫,豈是區區婚姻小事能比的?寡人心意已決,婚期延後舉行,將籌備婚禮所用的一切費用全部充作軍費。此外,寡人帶頭,將內務府所有積蓄全部捐獻為軍費!各位愛卿如有愛國之心,也請捐贈,多少不論,心意到即可……」
甘盤立即接口:「小臣願意捐獻全部家產充作軍費。」
太宰遲疑一下,也開口:「臣願意捐獻五千貝幣……」
其他臣子則看著玄王的臉色,都沉默不語。
子昭也看著玄王,笑眯眯的:「寡人久聞玄王富可敵國,每日三餐所費過萬,如今國家危急,玄王可願捐贈一二?」
玄王萬萬沒想到子昭來了這麼一個釜底抽薪,他心裡恚怒,卻又沒法當眾發作,乾笑幾聲:「大王這是要拿大商貴族們開刀而討好小民僕役了?」
他轉向台下:「你等願意犧牲自己利益,反而看著那些僕役懶漢們洋洋得意?」
司空亢聲道:「大商建國以來,就致力於保護貴族利益,所以大家才擁戴國王。如果照拂小民僕役,壓抑貴族,豈不是本末倒置?如果引起貴族們的不滿,豈不是動搖大商根基?還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