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葵本是躲在人群里拉低了帽子看熱鬧,因為隔得遠,她也聽不見一堆人在說些什麼,但見井夏陽舉手投足之間,無比活潑嬌俏,很是給人好感。
她也無心逗留,趁一堆人亂鬨鬨,催熊正要走,可是,那刀鋒似的目光,如影隨形就射來,冷冷地掃她一眼。
她一驚,本能地伸手就去摸懷裡的九轉玉琮,可是,玄王立即移開了目光,就像根本不認識她似的。
錦葵鬆一口氣,縱熊遠去。
直到一人一熊徹底混跡人群,玄王才在人群里回頭,那時候,錦葵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了。
自她企圖跟他同歸於盡那天起,這還是大半年來,他第一次見到她。
什麼都沒改變,她只是微微憔悴了,臉上還殘留著病弱的氣息。
他的手,不由自主摸向心口,縱然服用了無數的靈丹妙藥,又休養了這多半年,可是,內里依舊隱隱作疼。
這一次,傷得比傅悅的出手更加嚴重,一條命幾乎不保。
舊傷疊著新傷,那是他生平第二次受傷,一個傅悅,一個她,這兩個最後的蜀國人,真有意思,不是嗎?
他嘴角含笑,自言自語:我倒要看看,小公主,你還能怎麼跟那個不中用的子昭結盟。
一路上,錦葵的心情略略放鬆,進了宮門,她直奔訓練校場。但見一萬大軍軍容日盛,他們衣衫單薄,可是,在大風雪下一站就是半個時辰,也站的筆直。可見,鹿端的練兵已經大有所成。
子昭聞聲走過來,但見她面色紅潤,面帶笑容,許久不曾有過的心情愉悅,他受到感染,也不由得高興起來。
「錦葵,這麼冷的天怎麼出去了?」
「很久沒出門,我到處看看。」
他這才想起她自從重傷後,昏迷半年,自然沒有出過門,肯定是悶壞了。
很是愧疚:「真抱歉,錦葵,我這幾天忙著處理政事,竟然疏於照顧你,明天就陪你出去逛一逛。」
「不用,你每天要處理那麼多事情,哪有時間出去閒逛?有小灰灰陪著我,我一個人倒自在。」
她笑盈盈的:「子昭,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誰?」
「井方的公主井夏陽。」
子昭大吃一驚:「玄王不是說還有半個月才到嗎?怎麼這麼快就到殷都了?」
「估計是她的馬快,她的坐騎是兩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
她並不認為井夏陽來得早或者晚有什麼差別,反倒由衷地:「我看那姑娘,容貌美麗,氣質出眾,看樣子騎射皆精,子昭,若是她能好好輔佐你,你真不啻如虎添翼。而且,井方的勢力在諸侯國中縱然不是數一數二,至少也是前三甲的。她如能和你戮力同心,日後,你能戰勝玄王的把握會大大增加……」
子昭慢慢地:「錦葵,我想你誤會了一件事情!」
她一怔。
「要對付玄王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想過,娶一個妻子只是為了單純的政治聯姻或者利益使然,甚至,更不是為了讓她幫我對付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