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麼還不懂得?」皇后已經坐立難安,「要明珏回到前朝,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麼哥哥便不該給她使什麼絆子!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朝堂也是陛下的朝堂,哥哥越是大權在握,就越是要時時事事驚醒小心,切不可越俎代庖!」
「妹妹這話也太護短了些。」長孫元月冷笑一聲,「說起這天下,若不是有你我,有這并州兄弟拼死相抵,能有他今日的風光無限?天下若說是他打下來的,你也該問問地下的一心同不同意!」
「哥哥,那時候你已經甘心輔佐,此刻就萬萬不可再說這些有的沒的,要有心人聽去了,可不是說你我,父母親族,無一不為你我所累,哥哥時時刻刻,切不可忘了做臣子的本分。一心哥哥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
「甘心輔佐?」提及此事,長孫元月更是滿心憤慨,「父親母親為何不願來京城封官拜爵你難道不知嗎?若不是我還記著兄弟情分,還記得你的痴心,這大周江山,我何苦要來指點?」
「哥哥,」皇后深知這些話,若是她們兄妹私下聊聊還可,卻不能叫一人聽下去,忙的打斷他,「今日叫哥哥來,是有旁的事情要商議,可不是聽你抱怨這些的。」
「商議?有什麼事情好商議的?」
「滄珠公主的事情,她年已經及薺,哥哥看著前朝有什麼好兒郎,可以同陛下提及一二,這好叫陛下知道,你對於文帝的事情,已經默許。這可緩了當日爭鋒的餘波。」
「後亭姻緣之事,我堂堂三尺男兒為何摻和其中?再說了,一個粗鄙丫頭,也值得我上心?」長孫元月完全不理會皇后的一片苦心,對當日之事,絲毫沒有退一步的意思,皇后也是兩難,原以為自己好言相勸會有用,卻不想自己的哥哥還是怎麼犟,心裡有火,這實在不能當著他的面發,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娘娘,各宮小主們前來問安了,是要她們回去呢?還是且見一見?」郭嬤嬤輕輕推開殿門,請示皇后。
「罷了,哥哥回去仔細想想吧,你是我的哥哥,他是我的夫君,我只是不想夾在中間兩難罷了,說到底,也是前朝大事,我本不該說話的。」皇后要郭嬤嬤過來扶她起身,「快到嫂嫂生辰了,我挑了些珠釵首飾,羽汀一會兒拿給你,是我的一點心意。」
「臣替夫人謝娘娘的賞賜,過些日子等娘娘的身子滿九月了,你嫂嫂就可以入宮陪伴,到時候你們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可要叫哥哥羨慕,」長孫元月無不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妹妹,「等皇兒降生,哥哥定要親自教他習文學武,叫他是這大周獨一無二的太子爺。」
「哥哥,」皇后嬌聲責怪,「一切還沒有定論,切不可亂說。」
「好好好,只當哥哥是亂說吧。」長孫元月笑著同她道別,出門而去,皇后收拾停當,緩步往正殿而去,也不知為什麼,這幾日總覺得身子沉沉的,行走更不便了。
「臣妾等見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才入殿,眾人便福身見禮,她笑著叫人起身,「妹妹們今日來的卻早,是本宮耽擱時候了。」
「無礙,娘娘有著身子,本就該多歇歇。」郁歌淡淡道。
「是呢是呢,現下什麼事也沒有小皇子的事要緊。」蓓蓓笑著看辛夷,「姐姐也是,可要留心。」
「果然史妹妹最疼蘇妹妹,什麼時候都不忘。」韋妃輕笑,看著菲微,「連你這個姐姐也比下去了呢。」
菲微面色一緊,卻只能賠笑,「嬪妾同妹妹從來親近,蘇婕妤有孕,就連嬪妾都牽掛著,蘇妹妹,可是?」
「自然,穆姐姐也很是牽掛。」辛夷淺笑,不過是什麼樣的牽掛,就不可得知了。
「姐妹們和睦最好,」皇后從郭嬤嬤手中拿過六宮這月的記檔,「又是月末,這月里陛下忙於前朝,還有幾日歇在獵宮裡,進六宮的日子就更少了,姐妹們切不可怨懟才是。」
「陛下忙於朝務,嬪妾怎可有絲毫怨懟,自古,也唯有昏君才留戀美色,不事朝政。」辛夷淺笑回話,「娘娘提點,嬪妾等自當銘記於心。」
「蘇婕妤說的很是,」皇后淺笑,「不過這月里明貴人的事,於妹妹們也是個驚醒,好在明妹妹同陛下是有些私交在的,若不然犯了這樣的大錯,最好的下場,也是寒蟬宮了,可不要一時糊塗,拿自己
221風雨欲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