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占兒忽地一下轉過身來,眉飛色舞,朝戮天望去,但見戮天依舊冷漠如霜,讓她覺得那個心中至高無上的「公子」竟是那麼遙不可及。
戮天緩緩地道:「他醒了嗎?」
一盆涼水從她的頭頂澆落,瞬間讓她剛才溫暖的心又寒了下去,緩緩地點頭,帶著淡淡的悲傷,道:「還沒有呢。」
「他的生死,關係到捲雲山的那柄無極古劍,等他醒來後,通知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緩步上樓,往落霞樓二樓而去了。
「公子!」韋皇忽然間跑了進來。
戮天停住了腳步,可是他卻沒有轉身,輕輕地道:「什麼事情?」
「琰帝回來了。」
「好,告訴他,三個時辰之後,我在這兒等他。」
「不行啊,公子。」韋皇的神色有些異樣,仿佛發生了什麼大事,道:「琰帝他……他受了很重的傷。」
「戮天轉過身來,看著韋皇,雖然神色有些冷漠,不過卻掩蓋不了他對「琰帝」的關切。
「帶我去見他。」戮天道。
韋皇什麼也不再說,當先帶路,在落霞樓上面左右穿梭,來回行走,來到了最底層的一間小屋之中。
這間小屋,有兩扇大窗,窗前都栽種著一簇簇的綠竹鮮花,環境倒也優雅。
而此時,常帝、竇池兒、沙皇都擠在這間屋子中,圍在床邊。
他們一看到戮天進來,立即向兩旁移開,讓戮天行了過去。
床上,一個帶著面具的青年男子,一身黑袍有不少傷痕,血跡斑斑,顯然受了重傷。
他的面具,像是特意打造的,面目猙獰,露出了嘴上的一部分,想來常年佩戴,並未摘過。
然而,他並沒有暈睡過去,反而像是在享受著這傷痛的快感一般,靠著枕頭,說說笑笑。
那男子一看到戮天進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放聲大笑道:「哈哈,韋皇,一定是你把我受傷的事情告訴公子的吧。」
韋皇臉上肌肉一抽,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道:「琰帝,我們真是拿你沒辦法,身上被砍了七刀,還有很嚴重的內傷,竟然還取笑。」
戮天走了過去,朝琰帝上下打量了一下,眼中漸漸生出一道凶光,如烈火一般開始焚燒,他的表情也漸漸變了,有些可怕,道:「是骷髏島的人傷了你?」
琰帝打了個哈哈,笑道:「骷髏島的高手不少啊,不過我琰帝又豈是等閒之輩,他們想殺我?哈哈,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便是戮天所招收的三皇四帝中的琰帝。
他身上被砍了七刀,胸口還有被燒過的痕跡,內傷外傷都極是嚴重,可是畢竟是一個硬漢,在高手的圍攻之下,一人一刀,殺出重圍,堅持到了神仙島。
可是,他在神仙島上,卻依舊像是無事人一般。若非滿身傷痕,但憑那份與生俱來的笑聲和那份狂傲之氣,又怎麼會有人以為他正自重傷在身呢?
或許,正是因為琰帝身上非凡的傲氣及豪氣干雲的性格,讓戮天可以時常看到十五年前那個放*盪不羈的迴風山弟子,他對琰帝一直都非常信任,而且也有很深厚的感情。
此時看到琰帝被人打傷,以他的性子,又豈會善罷甘休?
他沉默著,忽然間轉過身,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冰帝,你去我的房間取藥,陪著琰帝好好療傷。其他人明天一早,跟我去骷髏島。」
「好啊,公子,太好了。」琰帝猛然拾起,神色興奮,跳下床來,拍手道:「好,我今天狀態不好,才給公子丟了臉。明天,我親自去找那個叫『野豬』的死胖子打一場。」
池兒看了琰帝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就好好地呆著吧,受了這麼重的傷,有我們幫你出氣就行了。」
「不行!」琰帝振臂一呼,強烈反對,道:「上次你們去殺沸血朱蛤和紅毛蛤都沒有帶我和隱皇去,這次我是當事人,又如何少得了我?」
戮天背著身子,什麼也沒有說,只因為他對琰帝的性子非常了解,即便是跟他說讓他別去,他也一定會尾隨而來的。
與其如此,又何必去強求呢?
「好好照顧琰帝!」戮天的話音一落,「吱呀吱呀」聲響,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