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境如陷入了不可抑制的狂怒之中,大喊道:「那我就打到你說為止……」身子如電奔出,紅光狂盛如山,洶湧奔騰,氣勢洶洶地朝那女子攻過去了。
「等一下……」那女子急忙驚喊,止住了兇狠的無境:「我告訴你。」
或許她真的受傷不輕,但憑無境剛才一擊之力,已判斷出身有九九無相的無境,能夠發揮出九九無相的凶煞魔力,其威勢不是此時她所能夠抵擋的了的。
「快說!」無境停在她的對面,眼中只有那被鮮血充斥著的戾氣。
「他、他去了神龜國截殺班桶。」
「說實話!班桶從神仙島方向過來,目的自然是幫鳳凰島解圍,如何還在神龜山?」無境眼中的凶戾之氣又重了一層。
衝動往往會使人喪失理性,變得「糊塗」起來。
可是,他陷入了瘋狂之中,看樣子卻並沒有因此變笨,一下便看出了那黑衣女子的謊話。
那黑衣女子又是一怔,嘴角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無境那猙獰的面孔之時,卻不敢再對他撒謊了。
那美麗女子的黑衣女子看著無境,似乎見慣了比他更令人可怕的事情,臉色倒是依舊,一聲長嘆,道:「罷了,罷了,我告訴你吧。其實,此次進攻鳳凰島,完全是為了徹底消滅神龜山而設下的一個幌子,一條連環毒計。」
「那日,我冒充幽靈冰蓉,去騙鳳凰島的那群笨蛋,說我要讓鳳凰島覆滅。果然,他們信以為真,去找神龜國求援。我們共有多條連環毒計,這第一條,便是趁著神龜山派人援救鳳凰島,一舉將神龜山拿下。可誰料,神龜山的人畢竟聰明,引誘我們攻山,他們卻撤離了骷髏島的人馬,殺了個回馬槍,將我們打得慘敗而歸。不過,他們聰明,我們也有我們的計中計。我依然留守鳳凰島,為的便是讓神龜山的人以為我們兩路夾攻,另有一路人馬準備進攻鳳凰島。」
「他們在大勝之餘,又忙派人重新援助鳳凰島。可是,我們卻料得他們會兵分兩路,派早已今非昔比的皂袍蝙蝠在半路去截殺其中一路人馬。」
無境那血紅色的眼珠子轉了轉,道:「那麼皂袍蝙蝠此刻是去截殺班桶的那路人馬了?」
「神龜山人那麼多,我哪知道他是不是叫班桶還是叫飯桶?反正,那群神龜山的人當真是自負的緊,竟以為他們將隱伏在骷髏島的人馬撤離之後,料定我們骷髏島的人馬必定沾沾自喜,防守空虛,卻派那『飯桶』在援助鳳凰島的途中,暗中改變方向,從神仙島轉向骷髏島,想把骷髏島徹底毀滅。呵呵……」
充滿諷刺的冷笑之聲,從她那美麗白皙的面容之上發了出來。
「可笑啊,可笑。他們以為聰明過人,料敵先機,可是卻還是沒有猜到我們真正的意圖。我們便正是要在他們往鳳凰島走的途中,實行『打援』,以逸待勞,將那幫離開鳳凰島的勢力全都伏誅。」
「那麼,此刻皂袍蝙蝠該是前往骷髏島,去殺那一路神龜山的人了。」他點著頭,似乎在沉思,可是忽然間眼光一閃,目光又釘在了她的身上,奇道:「你們如何將神龜山的意圖知道的這麼清楚?莫非神龜山中有你們的人不成?」
那女子臉色微變,一怔之後,又開始微笑,仿佛在藉此掩飾著什麼。
忽地,她也朝無境看來,臉上有那麼一絲不屑之意,冷哼一聲,道:「我之所以告訴你這麼多,一來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二來……哼哼,二來,想找皂袍蝙蝠晦氣的人,全都在地獄裡面後悔去了,說與不說,也沒有什麼區別。」
她臉上那絲寒冷的笑意,似乎也在說話,像是看著一個已死之人說話。
無境顯然很不服氣,猙獰的面孔笑起來了,聲音漸漸變大,放聲長笑。
那一瞬間,那美麗的黑衣女子眼中凶光一閃,一聲清喝:「去死吧!」一道白光霍然從身上綻放而出,如憑空生出的一張白布,將無境的身影罩在其中。
按常理來揣測,這電光火石之間的偷襲,即便是一流高手,也未必能夠閃避的過。
可是,無境向來不能用常理去揣測。
幾乎是和這美麗女子出手的同一時間,無境的身影忽然間變得朦朧起來,在暗黑深沉的夜色中飄動著,宛若海市蜃樓看到的虛幻景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