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荷這丫頭……唉,還是不說了。」笑天妃搖了搖頭,雖然嘴快,但還是忍住了,頓了一頓,又再度開口:「幽荷對母親的遺命是看得很重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林雨豐的生死傷殘,可關係到她的一生。」蓮步輕移,轉身而去。
無境怔怔地望著漸漸遠去的笑天妃,只見她輕輕拍了拍幽荷的肩膀,又在她跟前說了幾句,幽荷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無境一眼,跟在師父身邊離開了。途中,她又回了兩次頭,神色看起來頗有些複雜,最終跟在師父身邊,轉過一個拐角,不見蹤影了。
無天和無止又重新走了過來,二人飛吵著嚷著讓無境請客,來慶祝他旗開得勝,贏得的這場來之不易的比武。
無奈之下,無境只得帶二人來了青陽客棧。可此時,青陽客棧的老闆竟然將所有的客人都趕跑了,在門外敲鑼打鼓,又僱傭了舞龍舞獅隊來迎接無境。
無境自然知道這齊掌柜又大發橫財,賺了不少錢,所以才對他如此。當下也不客氣,進入客棧,齊掌柜早已備好了美酒佳肴,又有歌姬舞姬助興,一直鬧到黃昏時分,無天無止均感覺到頭腦昏沉,這才打算回去休息。
本來齊掌柜得知二人是無境的師兄,給他們收拾好了上房,讓他們留宿,可無境卻心情苦悶,卻想一個人靜一靜,便找了個藉口,從齊掌柜那兒討來了幾壇陳年佳釀,說是讓無天和無止帶給雲天化。
二人都喝得頭腦發昏,也不知無境實際上是在下逐客令,便帶著幾壇酒迷迷糊糊地回去了。
傍晚時分,無境兀自腦中昏昏沉沉,他本就量淺,喝了點酒之後,腦中昏昏沉沉,身上的傷勢又有發作跡象,便在房中打坐入定。
「噹噹……」敲門聲忽然響起,傳來了幽荷的輕聲細語:「無境……」
無境全身大震,一想起幽荷和林雨豐的關係,便即茫然,連自己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此時一聽到幽荷的聲音,一個念頭陡然在心中產生:「對,我問問她,看她的意思。」
開了房門,只見幽荷似笑非笑,眼中的神色頗為古怪,無境也不知怎麼回事,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幽荷坐在窗邊那隻屬於她的座位,輕輕嗅了嗅那盆依舊傲然而放的紫色鬱金香,陶醉地吐了口氣,這才轉過身來,淺笑嫣然,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心中溫馨,讓無境有一絲甜甜的感覺,打了個哈哈,笑道:「那種傷,並不礙事。」
幽荷的神色又有幾分古怪,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又說不出口,倒和她一貫的瀟灑姿態有些不符。
二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一個若有所思地看著窗戶邊的鬱金香,另外一個看著那個瀟灑優雅的美麗女子的背影,神色痴迷,也是思緒如潮,不過卻覺得能夠永遠這麼看著她的背影,就算再多受些苦,那也值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窗前一輪彎月緩緩升起,銀色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面龐上,更添她清秀高雅之氣。
「你…你要嫁給林雨豐嗎?」也不知過了多久,無境終於說了出來,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幽荷的身子仿佛輕輕一抖,不過依舊沒有轉過身來,只聽得她輕輕地道:「師父應該和你說過了吧,那是我母親的遺命。」
無境的心,忽然一沉,也不再多說什麼,二人又開始沉默了。
夜風習習,從窗戶吹了進來,吹得她的髮絲在風中輕輕飛揚,涼風襲來,隱隱有暗香浮動,可從無境面前拂過,他卻仿佛渾不知味。
無境心思急轉,心緒激盪,忽然心中發出一股狠勁,只覺得什麼奇妙功法,什麼功名利祿,什麼美女佳人,都連狗屁不如,還不如學「臭老頭」一樣遊歷天下,瀟瀟灑灑,無牽無掛,也不枉紅塵走一遭。
當下心中一狠,冷冷地道:「你不會是專門來我這兒賞花的吧,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幽荷身子又是一抖,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無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的心酸,只想哭出來,可是她也是從小飽受磨難,心志堅定,自然沒有那麼脆弱。
她的笑容變淡了,仿佛因淒涼的夜色而受到了傷害,站起身來,緩緩地朝無境看去,道:「我想向你討一顆樹星聖果,救他的性命。」
無境的心徹底沉下去了,仿佛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