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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芳華從被秦錚抱出轎門的那一刻,心跳似乎停了。
隨著他沉穩輕快的腳步向府內走去,四周又喧天地熱鬧起來,她才慢慢地回過神,清晰地感覺自己是被他抱在懷裡,熟悉的落梅香氣,熟悉的清冽清爽的氣息,由她親手給她縫製的大紅喜服,此時正穿在他的身上。
一切都是她熟悉的。
她的心在這一刻,忽然很踏實,她僵硬的身子放軟,微微偏頭,將臉埋在他懷裡。
秦錚敏感地感覺到她依偎依靠的溫暖的柔軟的動作,腳步猛地一頓。
謝芳華又向他懷裡偎了偎。
秦錚低頭看向她,青泉如海的眸中被蒙住的那一層鏡面忽然破碎,溢出深沉的波紋。
他從來沒有這一刻這樣地深深地感覺到她的選擇!
她選擇的是他!
哪怕他狠心地關閉落梅居,射了她三箭!
哪怕曾經一度冷言冷語!
哪怕……
那麼多疊加在一起的傷害,若是尋常女子,早就被擊垮。可是他懷裡的女子,卻是哪怕她是他死纏爛打,圍追堵截,逼婚求娶,一步步地用網栓到自己身邊的,不情不願地接受自己的,可是卻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她能夠堅定地在那些烙印在身上的傷痕之後選擇嫁給他。
他何德何能?
再多的深情似海,似乎也不及這一場大婚她對他的信任和託付!
他看著她,看著,看著,忽然低下頭,將臉埋在了她的紅蓋頭上。
謝芳華一怔,感覺紅蓋頭處落下一片陰影。她微微抬頭,忽然感覺額頭處的紅蓋頭濕了一小片。她心下一緊,頓時驚得呆住了。
秦錚……
他是在哭?
她張了張嘴角,想要出聲,聲音卻哽在喉里。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秦錚,他如今這是在做什麼?
「小王爺,怎麼不走了?」喜順等人追上來,見秦錚低著頭埋在謝芳華的蓋頭上,一動不動,不由納悶。
秦錚慢慢地抬起頭,抱著謝芳華繼續向喜堂走去。
喜順在秦錚抬起臉的那一瞬間,忽然驚異地呆立在原地,直到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驚慌地匆匆跟了去。
紅綢蔓延進喜堂,眾人的喧鬧聲也跟著迎親回來的秦錚一路追隨到喜堂。
喜堂上,紅綢高掛,一派喜慶。
滿堂賓客在坐。
上首的主席設了一排椅子,英親王和英親王妃端坐在主位,來觀禮的忠勇侯、崔允、謝墨含三人並排在二人旁邊設了偏坐。
除了五人外,還有今日來觀禮的太子殿下坐在了一旁的偏坐上。
其餘皇室里的皇子公主們,還有宗室里的親眷們,分別圍著四周,或坐或站。
今日朝中也來了不少朝臣,以左右相為首,六部尚書,翰林院、御史台,幾乎都來了。
畢竟,忠勇侯和謝墨含打破了古來慣例,前來男方家觀禮,如今這是等於兩家合辦了大婚之禮。一旦一對新人拜完堂後,兩家聯手,流水宴就會擺上個七日。
這等大婚盛景,除了害怕見到太子不敢再摻和熱鬧以免受不住的永康侯外,其餘人都來了。
秦錚邁入喜堂後,一眼便看到了秦鈺,腳步頓住,對他挑了挑眉。
秦鈺看著他和他懷裡抱著的人,忽然眯起了眼睛,本來含笑的眸子霎時冷了下來。
秦錚忽然對他笑了一聲,收回視線,不再看他,慢慢地放下了懷裡的謝芳華。
謝芳華依然沒從額頭那一小片濕意的感覺中回過神來,被他突然要放下,忽然伸手不由自主地拽緊了她衣襟。
秦錚動作一頓。
謝芳華緊緊地攥住,豆蔻指甲牽連著指尖,細微地顫著。
秦錚看了她一眼,聲音低啞地開口,「吉時要到了,我得放你下來拜堂。」
謝芳華頓時放開了手。
秦錚將她緩緩放下,伸手托住她站穩。
兩旁立即有人拿過來紅綢,讓二人一人牽住紅綢的一端。
「正好是到時辰了!」英親王妃轉過頭,對英親王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