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魏麟的手指看過去,卻是有一大截天線還固定在高高煙囪上,現在是黑夜,如果不是眼神特別好的人,還真是看不出來。
「我這就去!」一個戰士說著便找來梯子,準備上房。
「小林子,你去下面接應一下,拆下來的天線藏的遠一點,現在炮都響了,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是!」小林子答應了一聲去房子下面打支應去了。
魏麟沒有再關注天線的事,而是摸出了一根皺皺巴巴的香菸。
作為一個情報大站的負責人,他在這個時候壓力很大。
從下午開始鬼子的電台就幾乎是在靜默狀態,即使有所動靜,也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消息。
其實,這基本算是常態,跟香山站日常也差不多。
但是,這種看似常態的常態,卻讓魏麟感覺到那麼一絲不安。
不過隨後這種不安被得到對講機的喜悅沖淡。
如今,鬼子炮轟香山鎮,他心中那種不安便再次湧上了心頭。
掏出火柴,把煙點上,只是一口,完整的一支香菸便減少了三分之一。
大量的煙霧通過口腔,湧入到肺里,再轉換為煙焦油和尼古丁充斥了大腦。
大腦變的活躍起來,思路也瞬間明朗了起來。
菸頭紅色的光點再次閃動了幾下,魏麟的視線落便在發報組的四個姑娘身上。
這個視線很有侵略性,看得幾個姑娘有點發毛。
只被看到幾秒,幾個姑娘終於忍不住了低下了頭。
嚴小青沒有低頭,迎著魏麟的目光,說道,「發報機都拆解,也分開藏好了!我們還有什麼沒做好的嗎?」
抽了一口煙,魏麟說:「文件呢?銷毀了嗎?」
「普通.」
「快去!馬上銷毀文件!全部銷毀!」
「是!」
這次嚴小青沒有詢問,轉身就去執行命令了。
現實世界的軍隊不是影視劇那種婆婆媽媽唧唧歪歪的,即使現在嚴小青有所疑問,也是選擇先執行命令。
可惜,魏麟的命令還是下達的晚了一點,因為此刻間院子裡的幾所房間的大門已經全部被幾個黑衣忍者堵住,而且那位在準備拆天線的同志也被屋頂上的忍者擊暈。
這些忍者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一點徵兆都沒有。
魏麟晃了一下腦袋,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了才大聲喊道,「三號撤離方案!」
話音落地,林東懵了!
因為他是新來的,只知道一號標準撤離方案,而現在這個三號緊急方案他連聽都沒有聽過。
看著院子裡的十幾個同事立即開始執行命令,而自己卻好像個呆子一樣傻在原地,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格格不入,有點多餘,仿佛他們把自己都排除在外一樣。
這種感覺很不好,在大同站的時候就是這樣,他想融入集體,但是卻總感覺集體總是把他排除在外。
也正是如此他才因為打架被調離的大同站。
同志們動了,忍者也動了,而且已經有人和忍者交上了手,可惟獨他沒有動,他想動,但是卻不敢貿然行動,因為在這種危機時刻他怕胡亂行動影響其他同志撤離。
一顆豆子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那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有濃重了幾分。
「愣著幹嘛!?趕緊跟著小青他們一起突圍!這包東西拿著,如果突圍不了想著銷毀!」魏麟說著把一包對講機的零件塞到了林東的手裡。
說完,魏麟立刻掏出手槍對著院子的一座柴火開了火。
這堆柴火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大概相當於古代的狼煙,在被子彈擊中後便開始燃燒,隨即一束筆直的青煙緩緩飄起。
這是信號!
是通知在香山鎮裡別的同志這裡被襲!
危險!
極度危險!
千萬別靠近!
看著魏麟點燃了狼煙,林東還有點懵,他做夢都沒想到這都二十世紀四十年代了,情報站還用這種最原始的通訊方式。
看著還在發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