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鑽進的船艙就看到並排躺著五個戰士,有一個還和自己一個班的。
見到自己的戰友,他立刻急切的跑了過去,用手指試探鼻息,結果發現自己的手指沒有一點感覺。
又把手指放到了其他四名戰士的鼻下,結果正如練無傷說的那樣,只有三人有呼吸,其他的兩名戰士此刻已經失去了生命。
淚水瞬間就打濕了眼眶,都是一個鍋里吃飯的戰友,晚飯大家還坐在一起吃來著,結果這才過了多久,就已經是陰陽兩隔了。
用濕淥淥的袖子再次擦了一下眼睛,他開始給三個還活著的戰友脫衣服,因為他還記得李泗的話,濕漉漉的衣服很容易著涼感冒。
薛永的動作很麻利,很快就把三個戰士的衣服脫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中有一個戰士也甦醒了過來,當他看到薛永的第一眼竟然笑了,「看來這下去的路上不孤單啊,竟然還能遇到戰友,同志,你是幾班的?」
「我是五連三班的,同志,咱們沒有死,被老鄉救了!」薛永說道。
「那更好了,死不了就是撿著了,可以繼續打鬼子了。」戰士灑脫的說道,然後看看了周圍幾個戰士,問道,「他們也是被救上的來的。」
薛永點點頭,「嗯,是被老鄉救的!同志你是幾班的?」
「我是七連六班班長,海尚飛。」
「海班長好!」薛永敬禮,隨後問道,「海班長你是怎麼溺水的?」
海尚飛伸手拿起了剛剛被脫掉的衣服說道,「上游也不知道是幾連用的渡船好像是拉船的繩索斷了,忽然就衝著我們沖了過來,我仗著自己水性好,就沖了過去,想去攔下來,結果被撞到腦袋,暈了,再醒來就看到你了。」
穿和衣服的海尚飛和薛永一樣伸手去探其他四個人鼻息,然後搖了搖頭,「水火無情啊。」
正說話間,李泗走到了船艙。
他的肩頭上扛著一個人,見到海尚飛醒了,「醒了啊,感覺怎麼樣!」
海尚飛看到李泗雖然眼生但是知道這是救了自己和其他同志一命的人,於是他來忙站起來道謝。
李泗搖了搖手,「謝就不用,又撈上來一個,還有氣,剛才我在船頭已經把他肚子裡水空出來,估計一會也就醒了。」說著就把肩頭上的羅家裕放了下來,「再撈一個未滿就要靠岸了。」
李泗說完轉身走出了船艙,多餘的話沒有多說。
月光順著船艙的縫隙照了羅家裕的臉上後,薛永立刻叫了出來,「連長。」
海尚飛聞言也趕緊看了過去,「五連長?!」
隨著兩聲驚呼,羅家裕也忽然坐了起來,然後乾嘔了兩聲,趕緊環視四周。
光線不好,但是他還是可以依稀的看到兩名自己的同志。
「連長!我是三班的薛永。」薛永見到羅家裕醒來連忙自報身份。
羅家裕揉著發暈的腦袋,「是誰救了咱們?」
「是兩個老鄉!不過.」薛永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別婆婆媽媽的耽誤功夫!」
「是!」薛永聽到的訓斥後,立刻端正了唯唯諾諾的態度,「那兩個老鄉說他們救人是要收錢的,普通士兵一個十塊錢,當官的一個一百。」
「呵呵,沒想到這浮沱河上也有做這個買賣的,只是這家要的有點高啊!」海尚飛笑著說道。
「那應該怎麼收費?」薛永好奇的問道。
「普通人一般一兩塊,大洋,這是我老家那邊的行情,至於有錢的財主,一般也就是收個十幾個大洋。不過做這種買賣的土匪居多。」海尚飛報了一下行情。
「嗯!」羅家裕點點頭,算是知道了行情,然後他又看著兩個人問道,「我們的身份暴露沒有?」
「沒有!」薛永立刻回答,「我報的是下士湖的番號。」
「很好!危機時刻還沒有忘了保密!」羅家裕讚揚了一句然後看著海尚飛問道,「我記得你是七連的海尚飛。」
「沒錯!五連長好記性!」
「七連渡河的地方應該是在五連的下游吧?你怎麼也溺水了。」
對於羅家裕的提問,海尚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