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輾轉反側,林東終於轉移到了安全屋。
這幾天,他對於這種時刻都會發生的危險已經習慣了。
相對於過去,他還是更喜歡現在的的日子,覺得現在做的才是情報工作者的日常。
像以前那種收發電報,破譯電文的活,他覺得不再適合他,而現在這種隨時送命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
後院淅淅索索的響聲傳來,林東趕緊藏在柜子後面,手握匕首準備對應隨時而來的危險。
片刻後,道長和報童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子。
道長瞄了一眼林東藏身的地方說道,「是我,不用躲了!」
林東收起匕首,不好意思的說道,「被敵人發現了,沒有跟到目標!」
道長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道,「沒事!沒有暴漏就好。我這邊已經打探到了,方家和田家已經把贖金準備好了!現在還沒有交給鬼子,其他幾家還在觀望。」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道長捋著鬍子思考了片刻,說道,「我去盯著田家,報童去盯著方家!你帶著電台先去城隍廟那邊,嗯.還是讓老房跟著你,記得有危險你和電台先轉移!」
「是!」林東接受了命令。
「咱們的人這次基本都撒出去,會不會太危險了?」報童擔憂的問道。
道長喝了一口水說道,「這次的事態很嚴重,如果這個屎盆子扣實了,咱們八路軍好不容易打出來的名聲就能毀掉一半。」
「是啊!最絕的是小鬼子搶了老百姓的錢,然後還以咱們的名義打了欠條,這條計策實在太毒了。」林東也是憂心忡忡地說道。
道長還是一如既往的沉著,他用平穩且有點無奈的語氣說道:「老百姓的口碑怕是短時間不好挽回了。現在我們只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到那些富商交了贖金,我們抓他們一個人贓並獲,然後再以處理叛徒的名義將這些敗類全部殺光。」
林東點點頭,問道,「道長同志,你說這次劫案真是鬼子做的嗎?」
「是他們沒錯,具體是哪個部隊,還沒打探清楚,不過有點可以確定,這次有偽軍混成第九旅參與。」
林東回憶了一下早上的發生的事後說道,「今天我和房哥被發現,我覺得有點蹊蹺,感覺鬼子好像早有準備一樣。」
「呵呵~」道長輕輕一笑,「情報工作就是這樣,你下套,我也下套,套中有套。鬼子準備了這麼大一盆屎,你說他們能不對我們下套嗎?我估計他們下的套不只在太遠,在晉西別的地方估計也有類似的布置,希望其他門同志別中了鬼子套吧。」
道長說著搖了搖頭,心中雖有擔憂,但是他卻是雷厲風行的人。
又做了詳細的布置後,便拿著自己那算卦的一套傢伙事去了後院。
大概十界分鐘後,車夫老房換了一輛黃包車,剃掉了原來的鬍子出現在了林東眼前。
從後腰脫出林東那把南部十四,還了回去,「原物奉還,一顆子彈都沒有浪費。」
林東看著安然無事的老房,笑著接過了槍,「又要勞煩房哥您拉我了,等閒下來,您也教教我怎麼拉車好了。」
老房擺擺手,「你這長相就不像個拉車的,你要是出去拉車,絕對半天不到就得被憲兵攔下問話,你要是想謝我,就請我好好喝一頓!」
「那就說好了!事情結束,咱們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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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著王珍珍的黑色轎車,出了太遠一路向東沿著公路走走停停,在經過了兩個多小時後,停靠在一個名為林家鋪子的地方。
停車之後,王珍珍走下車,開始認真的打量這個地方。
怎麼說呢,目之所及,幾乎看不到人。
王珍珍感覺這個地方沒有生氣,非常的蕭條。
現在是秋收,農家老鄉應該很忙才對,像剝玉米啊,打穀子,曬糧食這些活動他都沒有看到。
他能看到的只是幾個無助的老人死氣沉沉的坐在當院,茫然的望著天空,似乎是在等死。
面對這種情況,王珍珍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憐憫。
於是